听了几日夫子讲书,自家又搜罗了一批书籍上山,多年来半读半猜而成,不曾得过真正传授。

    后来白猿无意中寻到了古仙人的遗泽,其中其它道法倒也罢了,偏这篇金玉散注文辞古雅,又用了许多道家独有的暗喻,白猿不能一一尽解。他没有师父同道指点,自家妖气强横,随意入世容易被人窥破行藏,故此不能长期出山寻仙访道,修为上一直有所缺憾,以至于空有数百年功夫,只将天妖第四变的功夫磨练的炉火纯青,却一直不敢渡第一次天劫,追求凝结妖丹的机会。

    此番白猿也是病急乱投医,刚好撞见了路宁似乎略通道家玄学,便动了心思将其劫上山来,为的就是让这位书生公子指点迷津,注释金玉散注,好补全自家道法中的缺憾之处。

    哪知道路宁不过是略读过几本道藏,有些涉猎罢了,想要仗着这些本事指点白猿,却是根本不够。

    总算白猿所问本也是金玉散注中最为粗浅的一些问题,其中有的路宁曾在杂书中见过若干释义,便如实告之,有的问题连路宁也没听过,不过他毕竟读书极多、博闻强记,思维又敏捷,虽然坦言不知,却又与白猿互相探讨,意图阐发其中深意,虽未必全然得中,也能猜出三五分寓意来,让白猿得益不少。

    路宁中途便已经约莫猜出了白猿真实用意,曾有心想要胡解一通,惹得白猿发怒,赶自己下山。只是转念一想,毕竟此妖对自己十分礼遇,吃穿用度比起平日在家也不差些,见了面便自嘘寒问暖,便是相知的好友也不过如此,若是胡乱解释害了这头老猿,岂不是有些亏心?故此只得息了念头,就这般胡乱混日子下去。

    直到半个多月之后,有一日路宁实在忍耐不住,见了白猿便直言相告,说自己此番来得匆忙,没有知会好友楚玉书,怕他着急,万一再通知舅父大人,惹得老人家也发急,岂不是大大有亏孝道?因此提出想要下山回家,日后若是白猿有需,可以再接自己上山来相陪。

    那白猿闻言笑曰:“公子不用担心家中,某家先前已经下山一趟,用法术仿了公子笔迹留书给了那姓楚的小子,说你厌烦钱范二人,又恰好遇上朋友,相约同去别处游历,故此才会不告而别,那小子此时已然放心,不再四处寻你,便是你那两个老家人也安心住在楚家,故而更不会惊动你的舅父与家人。”

    “公子与某家甚是相得,不如再多留些时日吧,某家还有许多事要请教呢!”

    路宁百般无奈,只得应了,那白猿见路宁兴致不高,怕憋屈了这位书生公子,便叫琼娘在洞外备了一桌酒席,放路宁出洞在外饮宴作乐。

    可怜路宁被关在石洞中十数日,虽然十分礼遇,却也形同坐牢一般,此时终于能出来放放风,便是白猿叫他喝酒也是肯的,因此欣然同意。

    一人一猿便同在洞外一处平岩上对饮,路宁谈几句书上记载的历朝逸情,白猿便说几段山中的趣事儿,虽然没什么共同语言,言谈却还算投机。

    酒至酣处,白猿见路宁始终有些愁眉不展,知道他心中还有回家之念,暗道这书生人虽好,但毕竟是个凡人,自己把栖身修道的洞府都让了出来给他住,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十分诚心相待,如此在山中逍遥度日,恐怕比那人间帝王人家还胜过几分,居然还是闷闷不乐。看来自己得想个什么法子,分一分他的心思,也免得这书生老是如此心烦,某家心中过意不去。

    想到这儿,白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下便对路宁说:“路公子久在繁华人间,这山间的清静定然不合公子胃口,不如某家让琼娘出来给公子献一曲舞娱宾如何?”

    “万万不用,在下向来不喜此道,白兄盛情心领就是了。”

    白猿见路宁推搪,便站起身道,“既然公子不喜歌舞,某家便演一路剑法给公子释怀就是了。”

    说罢,他也不待路宁反对,便将身一纵,半空中便现出了最初的庞大白猿之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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