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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晏欢一恼,卷起两边袖子,旭哥儿见状,挣扎着从二姐姐怀里下来。

    纪晏欢拿起柳条追着旭哥儿。

    “纪承旭,你皮痒了是不是?”

    旭哥儿的小短腿边跳边跑。

    “二姐姐救命!”

    “二姐姐可救不了你!”

    这一幕让纪晏书忍俊不禁,摇摇头说:“明天就笄礼了,还跟小孩儿似的。”

    城中有习俗,凡官民不论小大家,子女未冠笄者,会在寒食头日束发,表示成年。

    纪家设香案于东院,三加之后,纪晏欢盘起长发,着大袖长裙,在赞冠者的指示下,屈膝叩拜堂上的父亲纪知远。

    赞冠者严声宣训:“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语毕,纪晏欢再拜,并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纪知远面色平静,但眸子却雾蒙蒙的,起身走过来,躬身伸手将纪晏欢扶起来,开口竟然有几分泣音:“吾儿长大了,长大了!”

    纪知远笑着别过头去,手指拂了一把眼角,又转回来,温声笑说:“愿吾儿,其乐陶陶,万福攸同。”

    纪晏欢由衷道:“谢谢爹!”

    只有这一天是真心想叫纪知远做爹的,要不是纪知远,今日为她赞冠的就是母亲了。

    纪知远重男轻女,对生女儿的母亲百般嫌弃,才致母亲郁郁而终。

    为了生儿子,她们几个姐妹的名字成了纪承姒,纪承延,而她原名叫纪承娣。

    晏书姐姐的名字很好听,是言笑晏晏,腹有诗书的意思。

    她生来不是为了招弟的。

    将名字改成了晏欢,是言笑晏晏,占得欢娱之意。

    后母余大娘子,不讨厌,也不喜欢!

    欢欢的笄礼让纪晏书想到自己的笄礼,当时她的生身父亲脸上并没什么笑容,笄礼上也没说什么祝福的话。

    笄礼上,母亲祝福她:有白日之昭昭兮,去长夜之悠悠。

    可这一句话终是做了空,她余生只有长夜之悠悠。

    长夜悠悠中,她只有更深人去寂静,照壁孤灯相映。

    每次酒醒,她都不知“如何消夜永?”

    笄礼结束后,纪晏书将此前定制的衣服首饰送到朝鹊阁。

    纪晏欢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衣服首饰,不由得大吃一惊。

    “金质莲花冠、绒花簪、一整套的花头金钗、碧玉簪,婺州的细花罗,杭州府麝香色缕金罗……”

    纪晏欢眉开眼笑:“二姐姐,就一个及笄礼而已,首饰衣装,珠翠锦绮,你给我的也太多了,比县君郡主的穿戴还要眩耀华丽。”

    欢欢是心里那盏孤灯的灯油,只要欢欢高兴,欢欢要什么,她都给欢欢弄来。

    纪晏书笑的欢洽:“我的妹妹就该耀眼夺目,无人可比。”

    *

    寒食第三日,即清明节,宫妃王子坟堂,行享祀礼,官员士庶,俱出郊省坟,以尽思时之敬。车马往来繁盛,填塞都门。

    纪家省坟回时,听着马车槛槛的声音,纪晏书想眯一眯眼睛。

    “纪姐姐,有事找你!”马车壁咚咚地响,纪晏书认得这是韩晚浓的声音。

    纪晏书打开马车的小窗,果然简单韩晚浓那张充满英气的脸,她骑着马,穿着男装,头发竖起来,也是作男子打扮。

    “纪姐姐,跟我走!”

    纪晏书看到纪知远那张不悦的脸,正想摇头,便听到父亲说:“去吧,不是跟男的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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