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生意是真不好做。像我这种开赌场的,从倮虫客人身上赚钱毕竟有限,大头还得是从命途中人身上来。”

    张定波叹气道:“可是这一次的八主之争不比往次,明明时间还早,就已经有一种风声鹤唳的感觉了,大家都变得小心谨慎,不愿拿钱来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啊,我也得关门大吉了。”

    “您就别诉苦了,沈爷跟咱们一样,都是走的人道命途,你们蓝家门的生意瞒得了外人,还能瞒的住咱们自己人?”

    比起沈戎,周泥对待张定波的态度就要随意许多,开口调侃道。

    “现在可能是要受到一些影响,可这也是暂时的。等到临近开打的时候,你们盛和赌场的生意保准一飞冲天,一路长虹。到时候您恐怕数钱都数不过来了。”

    周泥这话说倒也不错。

    现在盛和赌场现在的生意是不好,可等熬到八主之争开始,形势可就不一样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届时内环肯定会派发大量的资源下来,无论是坐镇本地的,还是外派执行任务的命途中人,手上肯定都攥着大量的气数。

    手上宽裕了,心也就浮躁了。

    有的人觉得自己熬不过这一劫,大概率会战死他道,一去无回,那就可能选择到赌场一掷千金,在死之前好好过一把瘾。

    死在沈戎手上獾家弟马詹战,就是这种人。

    当然,也有人不是过了过瘾,而是想在赌桌上多赚点家当,好给自己增添几分活下来的希望。

    无论是那种心态,对于盛和赌场而言,那都是梦寐以求的豪客。

    盛世安康,注重衣食住行。

    乱世兵凶,追求吃喝嫖赌。

    “周泥,丑话说在前头啊,你就算再怎么捧我这双臭脚,我也不可能多给你一分澡费!”

    张定波笑骂一声,“沈长官你别听这小子胡咧咧,蓝家门的子弟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过街老鼠,上哪儿都得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真要是一路长虹了,下场恐怕就跟长春会‘丰’字那群人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张定波脸上流露出一抹凄然。

    “蓝家门赚气数炼命数,个中关隘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赢’字。但是这个字的尺度又极难拿捏,怎么赢,赢多少,都要小心斟酌。”

    张定波举杯一饮而尽,吐出一口酒气,这才继续开口。

    “一位赌客上桌,在还没下注之前,我就得想办法看出对方的来头和底细。就拿咱们眼下所在的东北道来说,我得知道对方是哪家的弟马,堂口的仙家又是来自哪座山头,祖上有没有进了庙的大仙家,身边有没有起了势的贵亲戚,林林总总,不胜枚举,光是用嘴说,我都嫌累的慌。”

    “可没有办法啊,我要是不小心注意,就把握不好‘赢’的尺度。”

    张定波叹息道:“赢的多了,怕对方的靠山来找茬。输的多了,又怕自己承受不起。所以蓝家门表面上看起来是八方来财,财如流水,可实际上却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人道命途,果然没有哪条行当是容易的。”

    沈戎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举杯相邀,朗声道:“来,我敬两位老板一杯。”

    “请!”

    三人东拉西扯,一瓶酒很快便尽数下肚。

    周泥见大家兴致不减,连忙起身去拿酒。

    沈戎看着对方臃肿的背影,嘴里不禁感慨道:“周老板不简单啊,守着这么一个小小的澡堂,就能结交八方朋友,坐看四方云涌,厉害。”

    “走人道命途,却又不进三山九会的,可谓是凤毛麟角,周泥就是其中之一。”

    张定波深有同感的说道:“对于这样的人,八面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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