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没入地面近乎一寸。

    摩囚岳闪身出现在沈戎头顶,双手持棍,暗紫色的气数在棍身前端萦绕成环,恍惚间竟似一柄撼山重锤,轰然砸下。

    毛猿命技,破峰。

    镇狱囚身,破锋吞命。

    两道命技组合而成的杀招,令不知道多少毛道命途陨落在他的手中。

    今天也不例外!

    可就在下一刻,摩囚岳视线中忽然亮起一抹刺目的白光。

    铛!

    摩囚岳脸色剧变,手中命器应声脱手,紧跟着心头突然一痛,浑身气力如同开闸泄洪,飞速消逝。

    骇然的视线向下滑坠,摩囚岳这才看见,自己胸膛处插着一截雪亮的刀身,正好就是之前存在弹孔位置。

    “你”

    摩囚岳双手死死抓住刀身,刚说出一个字,便被涌起的鲜血堵住了喉咙。

    沈戎右手扭曲变形,在刚才的碰撞中被生生砸断,左手尝试抽刀未果后,果断撒开,五指紧攥成拳,白骨森然的拳锋之上虎头浮现,直接轰在刀柄之上。

    “唔!”

    摩囚岳喷出一片血水,两眼暴凸,身形佝偻弯曲,插在胸口的长刀再深三寸。

    沈戎五指并拢如刀,体内将要干涸的气数尽数沸腾,沿筋走脉。

    噗呲!

    摩囚岳双脚血光乍现,脚筋断裂,颓然跪倒在地。

    “你不是”

    被切开的咽喉再次掐断沙哑的声线,摩囚岳面露不甘,但一双眼睛却依旧凶狠。

    倏然,沈戎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一脚踹在摩囚岳的肩头,借力抽出纵野刀,毫不犹豫向后抽身飞退。

    摩囚岳瘫坐在地,朝着不远处的长棍命器挪动身体,七窍中不断流下猩红的血线,浑身血肉蠕动颤抖,吹气般飞速膨胀。

    他嘴唇不断开合,可惜沈戎不会唇语,一个字也没读出来。

    轰!

    摩囚岳的身体轰然炸开,飞溅的血水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恶臭,将逸散的气数尽数污染,就连那件命器也没有逃脱,棍身被腐蚀的破烂不堪。

    纵然身死,他也什么东西都没给沈戎留下。

    毫无疑问,这是一笔亏的底掉的买卖。

    但沈戎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可惜,他缓步上前,体内仅存的几钱气数勾动血脉,抬手打了个响指。

    毛虎命技,伥鬼。

    一道模糊的黑影从满地血水中爬起,面朝着游市所在的方向。

    于道路中央,跪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