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放过?”

    梅天顺当然不愿意,所以他才会坐上对方这条贼船。

    用九鲤老爷的信徒性命来换取九鲤老爷的神眷,看似荒诞不经,但实际上这种做法在整个正东道内并不算少见。

    性命不直接等于神眷,中间还有一个供奉的过程。

    而郑庆方现在做的事情,便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信徒性命,通过制珠的方式,兑换成属于自己的神眷。

    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如何把握好这个‘兑换’的度。

    如果只是几十名信徒的死亡,那放在一镇教区之中,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要是有大量年轻信徒满怀怨念而死,甚至人数多到了影响整个教派的稳定发展,那就很可能会引起神祇的不满,从而降下神罚。

    这也是很多大权在握的神官不敢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所在。

    但是郑庆方在找上自己的时候,十分自信的告诉自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因此梅天顺才会在深思熟虑之后,答应配合对方。

    可他万万没想到郑庆方的胃口居然会这么大,明明已经生产出了总价超过两百两气数的九鲤海珠,可对方却没有任何见好就收的意思,反而还要继续变本加厉。

    这让梅天顺这样身经百战,见惯了生死的一镇护道人首领,也不禁生出了畏惧的心思。

    “郑公,举头三尺有神明,如果再死人,我怕迟早会引起九鲤老爷的注意啊。”

    梅天顺还是忍不住劝说道:“就算你有办法能够不让九鲤老爷发现这里的信仰异常,但是县庙那边怎么办?我可是听说县庙的收俸官王松已经入镇了”

    “我已经跟他见过面了。”

    郑庆方冷声道:“这个人就是个狐假虎威,贪得无厌的教虫,仗着自己有县庙做靠山,根本就不把本公放在眼里。”

    梅天顺担忧道:“如果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恰恰相反,他越是贪婪,那事情就越好办。”

    郑庆方淡定说道:“我已经找人调查过王松的背景,他在县庙之中是有几分关系,所以才能以如此低微的实力出任收俸官。但是王松为人性子油滑,骨子里对九鲤老爷并不忠诚,只要把他喂饱,他就不会咬我们一口,甚至主动帮我们蒙蔽县庙,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

    “那他要是一头怎么都喂不熟的野狼怎么办?”

    听到这话,电话机中当即传出郑庆方的冷笑声。

    “一直以来,收俸官都是三大神职之中最为危险的一职,要面临的危险层出不穷。鲛珠镇又是一个外教来往频繁的港口地,王松要是因为自身跋扈的行为而惹怒了外教之人,导致被人杀死,是不是听起来也很合理?”

    郑庆方笑道:“而且我在县庙之中也有人,这次的年数缴不齐,自然会有人为我们想办法开脱,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影响。”

    梅天顺闻言陷入了沉默。

    他当然知道郑庆方在县庙内有靠山,否则的话,对方恐怕也没有胆量和底气敢做出这种残害同教的事情。

    但是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郑庆方是在为谁做事。

    是那位负责一县内所有镇、村祭祀的神道七位的布道公。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些被誉为‘教刀’的护道人统领?

    亦或者说,是在神道命途中端坐第六把交椅,明明能进入三环府城出任高位,却纡尊降贵执掌整个九鲤教区,被视做九鲤老爷化身的县长大人?

    因为看不清,所以心难定。

    但是经过了刚才对话之后,梅天顺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对方有一件事说的没错,那就是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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