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担心上面找你麻烦?”

    要知道失教徒的出现,抛开一小部分因为神祇无能导致信徒流逝,从而自然消弭的小教派以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原有教派被人所吞并。

    李村长所信奉的九鲤一脉,就干过不少这样的事情。

    比如李阿婆一家。

    擅自窝藏敌教人员,这要是被镇庙的护道人给知道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沈戎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小老头不像是有那么大胆子的人。

    说的更直接露骨一点,收留他们,对李村长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好处。

    “怎么可能不怕,我简直怕的要死啊!”

    李老头没好气的白了沈戎一眼,身体往后一躺,把两条干瘦的腿伸直,整个人斜躺在椅子上。

    “如果能年轻个二十岁,老头子我肯定不会干这种事情。可我都到这个岁数了,早死几天晚死几天,都无所谓了。可戎仔子你这样的年轻人可就不一样了,不管你以前信奉的教派因为什么原因而覆灭,那都跟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为此丢了性命,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李老头冲着沈戎眨了眨眼,嘿嘿笑道:“而且九鲤老爷那么善良的一位神祇,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我降下神罚?你说对吧。”

    沈戎故作严肃道:“那可真不一定。”

    “嗐,你小子可不敢污蔑九鲤老爷啊。”

    李老头举起手中烟杆作势欲打,沈戎眼疾手快,为对方点燃锅子里熄灭的烟草。老头用赞许又遗憾的复杂眼神看了沈戎一眼,接着端着烟枪美美的抽上一口。

    天边昏黄的落日撒下余晖,为简陋的鱼排镀上一圈璀璨的金边。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就在身前,鱼排上的俩人却都没个正形。一躺一蹲,端枪咂嘴的动作步调同频,迎着身前一望无际的海面,同时吐出一股浓浓的烟气,舒坦的眯起了眼睛。

    “其实啊,我觉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善神和恶神的分别。”

    李村长忽然感慨道:“真正的神,那都是住在信徒的心里面的。你做好事,那祂就是善神,反之你要是无恶不作,那祂自然就是为天地所不容的恶神。所以归根结底啊,有善恶之分的从来都是人,而不是神。”

    沈戎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这时才发现,身旁这个命数不过刚刚上道的老头,其实早已经将这条统治整个正东道的命途给看了个透彻。

    “老爷子,看不出来,您还是一位高人啊!”沈戎心悦诚服,赞叹道。

    “这说明你小子的眼神是真不好使。”李老头冷哼一声:“不过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好好伺候老头我几年,说不定我就把李家村布道公的位置留给你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沈戎话锋突然一转,一脸纳闷的看着对方:“不过既然您都把我当成接班人了,那您每次出海捕回来的鱼,为啥从来不分给我,反而全部送了李阿婆?”

    之前沈戎的确误会了对方,这老头其实根本就不愁吃喝。李家村百姓供奉给九鲤老爷的所有东西,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他这个布道公都能从中分润极小的部分。虽然不多,但是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这也算是布道公这份神职带来的福利之一。

    之所以穿着打扮像个捕鱼翁,是因为李老头每天都要风雨无阻的出海,每次带回来的鱼获都会全部送到李阿婆家。

    只可惜,李阿婆从来都不要。

    听到沈戎这句话,老头霎时像是被人击中了要害一般,脸色蓦然涨红。

    憋了半天后,老头这才闷声闷气道:“先说好,我可不是因为是李阿婆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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