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重要。”

    沈戎打断对方,一字一顿道:“帮之前的我走遍八道,再帮现在的我报尽恩仇,这对我很重要。”

    “我与你无冤无仇啊.”

    何九鳞哀声求道:“我之前设局针对你,也是被黄天义所逼,罪魁祸首是他,不是我。”

    “巴睿是不是你杀的?”

    面对沈戎的明知故问,何九鳞却还在狡辩:“是巴睿背叛我在先.”

    “是就够了。”

    沈戎冷声道:“他死了,我没走,就为了办一件事。我还人情,你抵人命。”

    噗呲!

    这一次,沈戎的屠钩没有索魂,而是直接撕破了何九鳞的胸膛,将一颗似敷着金箔的心脏勾了出来。

    何九鳞双眼瞪大,满眼不甘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心脏,奋力挣扎着往前爬动,似要将其捡起,重新塞回自己胸膛的空洞中。

    轰隆隆!

    倏然之间,天地间雷声轰鸣,大雨瓢泼。

    仿佛黎土在此刻怒声呵斥,指责此间所有命途的中人没有履行好自己的‘镇物’的职责。

    与此同时,整个九鲤县的百姓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悲戚和恐慌涌上心头。

    神祇惨死,家园残破,性命危在旦夕。

    无数双绝望且无助的眼睛盯着黑沉如铁的天幕,泪流满面。

    九鲤县一处码头上,正在搜寻活口的凤鸣山群匪停下手上补刀的动作,面面相觑,一股强烈的不安让他们感觉格外的烦躁。

    杜煜立在一面残破的风帆之下,神情凝重,身上的衣袍被风雨吹打的噼啪作响。

    身旁的王松同样似有所感,口中喃喃道:“九鲤派没了”

    县城外,某条通往鲛珠镇的小道上,杨老头跪倒在一片泥泞之中,双手紧紧抱着那件老旧的教袍,雨水、眼泪、鼻涕在他脸上混作一团。

    “儿啊,不值得,你死的不值得啊!”

    李家村中,村长李三宝被庙宇坍塌的巨响所惊动,顾不得披上蓑衣斗笠,便急冲冲赶往铁皮沉船的位置。

    却看到了令人心惊的一幕,搁浅在李家村几十年的铁皮船竟自行崩解,散成了废铁,堆满了整个滩涂。

    没来由间,他觉得这一切惊变必定与沈戎有关。

    换做是以往,李三宝肯定要跳脚骂娘,念叨沈戎不知道又闯下了什么泼天大祸。

    但这次他却十分淡定的笑了笑,转头眺望九鲤县的方向。

    “你小子可是我们李家村出去的人,不管以后谁来帮你编撰传说,那都得从这里开始写起走。要不然老夫跟你没完!”

    “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场雨就能收拾你了,你还能跟谁没完?”

    一把油纸伞倾斜过来,遮住了老人的头顶。

    李三宝有些受宠若惊的搓着手,一张老脸笑的满是褶子。

    少年李耀宗站在两名老人的身后,双拳紧握,掌心中攥着一个雕工虽然依旧粗糙,但已经颇具神韵的木头雕像。

    眉眼模糊的男人手持屠刀,一身气焰跋扈飞扬。

    随着何九鳞的死亡,沈戎视线中气数和命数两栏开始快速拔升,可他此刻却没有任何心思去关注自身的变化。

    何九鳞是九鲤派的神祇,同样也是这片天地间最为重要的一件‘镇物’,他的殒命让九鲤县的‘黎土封镇’破开了!

    突然间,浓稠如墨的夜色被一股更为阴沉的黑暗所侵占,阴云之中传出闷响震耳的轰鸣,黑红色的闪电不断忽闪,似要将这方天幕劈成碎片。

    轰隆!

    又是一声响彻天地的炸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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