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言不合引起的近身搏杀,实则是言语暗示之后共演的默契戏码。

    沈戎左手压上刀柄,似奋进全力推动尖刀刺下,嘴唇微动。

    “你到底要说什么?”

    “那群人道命途根本就不是长春会‘裕’字的人,他们是绿林会下面的山头土匪。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卖货,而是受雇他人,专门来此替人捉刀。”

    陈牢这句话刚刚出口,就被沈戎一脚踹中胸口。

    沈戎借势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左手在身后一抹,盒子炮落入掌心之中,毫不犹豫举枪就射。

    砰!砰!砰!

    枪声高亢,在围观的孩童当中惊起一片雀跃欢呼。

    原本冷眼旁观的成年汉子们纷纷拿起自己的家伙,一片黑压压的枪口瞬间对准了缠斗之中的两人。

    “下手挺狠啊,不过刀不管用,难道火器就能管用了?”

    五指遮脸,凶狠的目光从指缝间透出。

    陈牢一把扯碎身上的单薄外衣,露出那一身令人震惊的恐怖肌肉。只见他双臂和胸膛上布满一个个指头大小的弹孔,却看不见多少血水流出。

    陈牢缓缓握紧十指,绷紧的肌肉如同一根根缠绕的钢丝,将陷入其中的弹头挤了出来。

    砰!

    陈牢壮硕的身躯爆发出恐怖的灵巧和速度,于狂奔之中踏步跃起,双臂如张弓搭箭,蓄力一拳砸向沈戎。

    劲风压顶,本能发出的预警声震耳欲聋。

    “这一拳不能硬接。”

    沈戎眉头紧锁,纵身向后飞退。

    咚!

    重拳落地,细碎如粉末的白雪激荡而起,恍如一片迷蒙雾气,再次将两人的身影吞其中。

    “你的意思是,常奎买凶杀人,找人道横家门的人来对付赵家父子?”

    “可以啊!”陈牢眼眸发亮,轻笑问道:“你是瞎蒙的,还是自己看出来的?”

    沈戎在狂暴的拳影中左躲右闪,脑中念头疾转。

    “赵家父子知不知道常奎这些小动作?”

    整个赵倮村民风极其彪悍,几乎人人都是赵家父子的眼线,常奎要在这里动手,恐怕没那么容易。

    “知不知道根本就不重要,因为赵兵甲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过常奎。”

    陈牢的回答让沈戎心头猛然一沉。

    当日在拜访赵丰源的时候,常奎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对方离开赵倮村,到五仙镇安享晚年。

    可沈戎却能看明白,常奎实际上是在劝解赵丰源放弃对赵倮村的掌控,将权力交出来,为自己换一个体面的结局。

    而常奎带上自己一起的目的,无外乎就是在告诉赵丰源,这件事红满西不会插手。

    所以当陈牢说出刘裕诚等人是来杀人之时,沈戎瞬间便猜到了幕后主使是常奎。

    但赵兵甲要杀常奎,这是沈戎没有料到的。

    要知道常奎背后的靠山可是镇公柳蜃,除非赵兵甲以后都不想在东北道继续生存,否则他动常奎就是自寻死路。

    “赵兵甲想要造反?”

    “他跟你一样都是走的人道命途,杀地道命途的人,怎么谈得上造反?”

    砰!

    沈戎被一记重拳砸在胸膛之上,霎时向后倒飞。侵入体内的毛道气数如同一片紫色洪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耗费了数倍份量的人道气数才能勉强将其冲抵消弭。

    陈牢的右臂之上同样也被切开了一条两寸长的刀口,但从中流出的鲜血却依旧十分的少。

    甚至不如一个普通成年人的手指被割开一条小口后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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