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谢梧才慢慢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告辞。”

    看着谢梧朝外面走去,夏璟臣也不着急,只是道:“谢小姐这是想撕毁合作?英国公没有意见么?”谢梧走到他身边才停下,抬眼看向他,轻声道:“他有没有意见督公去问他便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申家是这么做生意的?”夏璟臣道。

    虽然谢梧不算矮,但夏璟臣却高了她一个头还多些,她只得抬起头仰望他,笑道:“督主要办的事情已经办成了,你又不吃亏,有什么要紧的?”

    夏璟臣气笑了,“难道你的事,我没办?”

    谢梧道:“你办的是英国公府的事,岳开山还活着呢。所以,有问题去找我爹?至于之前的交易,本姑娘输得起,认栽。”说罢便要绕开夏璟臣,朝外面走去。

    夏璟臣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谢梧回头看着握住手腕的手。

    “放手!”

    夏璟臣道:“姑娘好大的气性,连句解释都不肯听?”

    若是方才那杏袍青年在场,只怕就要惊掉下巴了。夏督主在除了皇帝陛下以外的人面前,竟然还需要解释?

    “解释什么?”

    夏璟臣道:“换个地方说话。”

    换个地方,就是两人再次从院子里换到了马车里。

    不算宽敞的马车,极大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但马车里的气氛却远没有来时的和煦。

    夏璟臣道:“我下月便要启程前往北境督军。”

    谢梧垂眸喝着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夏璟臣轻笑一声,道:“你知道,古时那些手握大权的人,为何要自污吗?”

    谢梧自然知道,懒懒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夏璟臣叹气道:“陛下不太放心我。”

    “皇帝连太监都怀疑?”谢梧忍不住道。

    她从不在夏璟臣面前提太监二字,倒不是怕夏璟臣生气或者伤心,而是没有必要。

    在她看来,夏璟臣首先是个人,一个还算优质的合作对象。

    夏璟臣似乎也不避讳,挑眉道:“为什么不怀疑?太监不是人?”

    谢梧不答。

    大庆朝太监权力极大,就是因为比起文官武将,他们不会威胁到皇帝的地位。

    皇帝想要对付一个文臣或武将,需要理由和证据,所谓御前失仪或者今天进门迈左脚这种理由对付正经官员是扯淡。但对付太监,是真的可以的。太监是皇帝的奴仆,无论地位再高,也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夏璟臣淡淡道:“北狄今年必定会南下入侵,这场战事时间不会短,整个北线都会被搅入其中。陛下想要派我前往北境,却又对担心我在北境做大后被宁王或肃王收买。”

    “所以?”谢梧好奇道。

    夏璟臣道:“太监没有后代,也没有人会奉一个太监为主,所以太监不会篡位。既然如此,如果他能将一个太监能得到的极致都给我,我为什么还要冒险去和藩王勾结?陛下认为我权威已极,许诺待我立功回京,就能接替易安禄的位置,但我身边还缺一个人。”

    皇帝自然不会说这么多,只是看似偶然间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璟臣看着有些孤单,受了这么重的伤,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夏璟臣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

    “我猜皇帝的意思不是让你自己找个人。”谢梧道。

    夏璟臣笑道:“你以为你现在的脸是怎么来的?”

    谢梧眼神一变,伸手去摸自己脸上的面具。细腻光滑触手生温,如果感觉不敏锐,和真正的肌肤毫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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