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洲打量着谢梧,目光含笑语气温和,“自然是好的,倒是你……先前听说你受伤了,却不愿让我上门探望,倒是不怕师兄担心?”
谢梧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兄知道,我这人有些矫情,几年不曾见过师兄,一见面就那副样子多少有些丢脸。更何况,确实不是什么重伤,哪好耽误师兄正事?”
崔明洲摇摇头道:“没事就好,我母亲听说兰歌来了,想见一见你,如何?”
谢梧笑道:“自然是荣幸之至。”说罢两人便转身往楼下走去。
目送两人离去,有些安静的楼上才重新热闹起来。
“那位就是天问先生的小弟子,陵光公子?”有人小声道:“好一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过两年风度只怕不在重光公子之下。”
另一人道:“不是小弟子,听说天问先生还有一个关门弟子。”
“是听说天问先生收了一个关门弟子,但谁也没见过啊,连个名字都没有。”有人道:“说不定是以讹传讹。”
“先别管是不是小弟子,听那两位方才的话,兰歌公子这是出了什么意外?难怪今年会试没见着他。”
既然是天问先生的弟子,正巧遇上春闱之年又恰巧在京城,不下场一试有些说不过去。
说起出意外,众人脸色都变了变。
今年会试学子出意外的可不在少数,这位陵光公子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他还要算其中运气好的。
只是这案子到如今都还没个结果,着实是让人心中不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整日在京城耀武扬威,真到了办案的时候,却是一群废物!
众人忍不住在心中非议起锦衣卫和东厂来。
谢梧跟着崔明洲下了楼,两人并肩走在园中。换了个身份,跟崔明洲相处起来竟然也有些拘束起来。
楚兰歌跟崔明洲真心不熟,最多也就是在山上听学的时候,天天听老头子念叨你师兄如何如何。
说来当初她会对崔明洲感兴趣,也是因为老头子的念叨。
崔明洲也在打量着这个小师弟,“兰歌的伤,真的好了?”谢梧笑道:“自然,若是没好我也不来打扰师兄了。”
崔明洲轻叹道:“今年春闱太不安稳了,兰歌年纪尚小,错过这一次也无妨。”
谢梧做惋惜状,叹气道:“老师说我比不上师兄,至少就科举这一途来说,我是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超越师兄了。”
崔明洲含笑看她,扬眉道:“这么说,兰歌在别处有信心胜我了?”
谢梧道:“至少,我走的路比师兄多。”
崔明洲微怔了一下,轻声道:“这话倒是不假,当年老师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兄自离开师门,便一直留在清河,不及兰歌远矣。去年我去探望老师,老师说兰歌去了西凉?”
谢梧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坐不住的,比不得老师和师兄学究天人,成天只想着往外跑了。”
崔明洲摇头道:“个人心性志向不同,我听老师说起,倒尽是夸赞之意。”
谢梧略带得意地道:“老师前几年就念叨着临阳先生有一副黑白暖玉围棋,他想借来玩玩临阳先生却舍不得。我去年顺便去了一趟贺兰雪山,替他老人家挖了两块回来。”
崔明洲失笑,摇摇头道:“兰歌送我母亲的雪颜花,也是从贺兰雪山上采的?”
谢梧点头道:“不错,那次运气好采到了三株雪颜花,还望夫人不要嫌弃贺礼简薄。”
崔明洲道:“对母亲来说,这一株雪颜花可比无数奇珍异宝了。”
即便是崔氏的当家夫人,对雪颜花这样的驻颜奇药,也是毫无抵抗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