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拆开了信封,口中道:“不意外,司礼监有什么动静?”

    “上次司礼监派人去见过冯玉庭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夏蘼道:“不过最近东厂一直在暗中查永临侯府。”

    谢梧将给手中的信函一目十行地扫完,抬手递给了夏蘼。

    夏蘼接过来看过之后,年轻的脸上也不由露出几分惊喜之色,“抓到童麟派去蜀中的人了?还有赵畋那五万两银票的来历。可是、赵畋已经……”赵畋是不是杀早了?

    谢梧并不在意,道:“赵畋这个人知道的事情不少,早死早安生。更何况,他不死永临侯府怎么会被打草惊蛇。”

    “也是。”夏蘼继续看手中的信函,道:“童麟终究还是坐不住,想派人去保宁府善后,却不知道我们早就在那里守株待兔了。想必很快就能拿到冯玉庭被诬陷的证据,现下的麻烦是……”

    谢梧道:“现下的麻烦是,我们查到的这些证据,要怎么送到公堂上去。”

    毕竟无论是楚兰歌还是九天会,都不想跟冯玉庭扯上什么关系。

    谢梧沉吟了片刻,道:“既然东厂在查永临侯府,就还是由东厂去处理吧,反正东厂应该也不想让冯玉庭死。”

    “冯玉庭这次就算安然脱身,恐怕也回不了蜀中了。”如此算来,还是他们亏了。为了捧冯玉庭上位,九天会这些年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的。

    谢梧淡淡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十拿九稳的谋划?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只要冯玉庭能安然脱身,就还不算废了。冯玉庭是人才,回不了蜀中还能去别的地方。”

    “若是能干掉童麟,岳州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闻言夏蘼也不由笑道:“若真能成,冯玉庭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定会对公子感激涕零的。”谢梧却没他那般乐观,平静地道:“他能好好办事,莫要背刺我们,就算是好事了。”

    都说官商勾结,对商人来说其中风险并不小。初入官场的读书人自然需要他们的钱财和人脉扶持,但这些人若是爬到一定的位置,说不定就会想要反过来掌控商人成为他们的钱袋子了。

    “这次的事,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吧。”谢梧道。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夏蘼立刻将信函收入了袖中,恭敬地站在楚兰歌身侧。

    门被轻轻敲了敲,外面传来轻快的笑声,“兰歌公子,阿缭能进来么?”

    等谢梧答应之后,一身绿衣的美貌少女端着点心翩然而入。

    她望着谢梧未语先笑,将手中的点心放在桌上柔声道:“兰歌公子来满庭芳,怎不寻阿缭说话?可是嫌弃阿缭生得粗笨,看不上阿缭?”

    谢梧苦笑道:“阿缭姑娘说笑了,姑娘蕙质兰心貌若仙姝,一手琴艺更是名动京城,谁敢说粗笨二字?”

    阿缭掩唇笑道:“果然还是公子夸人好听,旁人便是夸我一百句,也没有公子夸我一句心里欢喜。”

    站在旁边的夏蘼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被公子这样的俊美少年夸,自然是与旁人不同。这倒不见得是公子说话好听,不过是脸好看罢了。

    “唉,可惜公子长了一副风流少年的俊俏模样,实则却是郎心如铁,不解风情啊。”阿缭叹道:“公子来了几趟,满庭芳就有好几位姐妹日日问起,方才个个都争着想要来送点心……罢了,还是不要让她们伤心了。”

    谢芜只能摸了摸鼻子,沉默不言。

    阿缭也只是习惯性地调笑几句罢了,调笑过后便罢了。

    “花姐姐说公子是她的至交,若是公子来了千万不能怠慢。”阿缭道:“咱们这儿休息得晚,花姐姐天快亮了才去睡,今儿才怠慢了公子。我瞧公子独自在房间里坐了半晌,当真不用去叫醒花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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