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并非莫某一家的生意,底下确实有不少卖苦力为生的兄弟,与六合会的漕运别无二致。这些人不过是靠为朝廷效力混几口饭吃,开采出来的盐铁都是有数的,需得全数上交朝廷。有时候数量不够,还要吃挂落。若有谁胆敢私自买卖,别说是官府便是莫某也容不下。”
沈缺端起桌上的茶杯,垂眸道:“我并非想以此事问罪莫会首。”
“那不知沈大人是什么意思?”谢梧看着沈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沈缺道:“我要蜀中各地铁矿石和铁器作坊的详细情况。”
谢梧沉默了半晌,叹气道:“沈指挥使这是为难莫某了,这种东西大人应该去找蜀中的盐铁转运使或者锦衣卫在蜀中的人才是。”
沈缺将茶杯放下,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淡淡道:“莫会首过谦了,若非不得已,沈某也不敢劳烦九天会。”
谢梧思索着沈缺这句话,不得已?什么不得已?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搞不定区区一个蜀中转运使?还是说蜀中的锦衣卫不可信?
车厢里一时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谢梧方才缓缓道:“沈大人是为陛下办差,身为大庆子民若是推诿是为不忠。但沈大人所言……过于宽泛,九天会实在是能力有限。不知大人到底想要查什么?莫某或许能够效力。”
沈缺道:“莫会首与蜀王府二公子交情不错?”
谢梧莞尔一笑道:“昨天刚认识,二公子说想召我当蜀王府的女婿,不过因为昨晚的旨意,这事儿暂时恐怕要暂时搁置了。”
沈缺了然地打量着她,“会首不想做王府仪宾?”
谢梧叹了口气道:“莫某是个商人,齐大非偶实在是高攀不起。”
沈缺点点头,道:“好,锦衣卫收到消息,蜀中有人暗中私铸兵器意图谋反。现在,莫会首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梧沉默了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明白了,多谢沈大人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