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他许多年的暗疮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高宝瑞表情好似青天白日见了鬼。
他这伤于六年前应对个颇为难缠的邪人所留,只要那邪人还活着,那这暗疮就会压在丹田中,无论是用哪方药物都难以医治。
可在今日,既不把脉又不吃药,凭空渡来一缕炁,许久未动的伤病竟是开始愈合了!
画卷上的流彩眨眼间便烟消云散,随风荡流,整个画卷又变成了原本的水墨之画,高宝瑞怔怔地抬起手掌,看向掌心,心思念头纷而杂已。
时至关岩在他耳畔旁边连唤数次,才终于把高宝瑞的思绪拉扯回来:
“大哥,大哥?情况如何?”
高宝瑞刚想说话,可才刚一开口,一缕青气脱口坠地。
这石室地板间有些泥土,沾染到这生炁之后竟是令草木破土而出,沙石拔地而起。
高宝瑞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自己嘴巴,于房间当中匆匆寻找,终于找到了处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直接开始调息。
旁侧小锤见此状,凭空而起,对着高宝瑞脑门子上轻轻一敲。
小锤当中传来了几声吧唧嘴的声音:
“暗伤再愈!绝了!关小子!你这渡来的炁真有用啊!”
“当真!我再去求……弄些来。”关岩大喜过望,两个眼圈一红,竟是有些哽咽。
“毛躁小子,急个什么劲!”小锤也照着关岩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只不过这次并非是动用道行检测其身体情况,而是货真价实的教训了一下:“你大哥这旧伤缠身,哪能一口气治的好?治病炁息虽好,却最是刚烈霸道,再胡乱灌注怕要适得其反!”
“是我太过焦急,太过焦急。”关岩用力擦了擦眼角泪水。
真的有用!
真能救得了自己大哥!
好事,好事啊!
“关小子,你和我说实话,你这炁是从哪弄来的。”
关岩梗着脖子:“我最近学来的。”
“你小子!”
锤子追着关岩屁股后面,关岩开始满屋子:
“锤爷!我哥在闭关!”
“哦,对。”
于是锤子想要轻轻的敲打关岩的脑袋,关岩蹑手蹑脚的快步跑。
闹了一会,锤子终于把关岩压住了:
“我不问你此法门来源,但你可得说说代价,天上没有白来的馅饼,在此中欺瞒我可没必要。”
关岩整了整衣襟正色道:
“是这样的……”
……
剑州边界,兴元城。
虽与渝乡韩柏同属大城,然剑州少水路,商道不及渝乡通达,繁华自逊三分。
正午时分穿过灰扑扑的街市,三人随意挑了家插肉面馆落座。
所谓插肉面,需取方正卤肉斜切入碗——平插唤作“埋“,令肉香沁透汤底;斜插谓之“现“,令汤面平添三分姿色;唯独不可竖直插入,形似立碑犯忌讳。
甭管好不好吃,倒是很讲究。
陈大酱和刘掌柜全都只吃了一碗,林江吃了三碗,还偷偷拿了一根给小山参,小山参虽然吃不到味道,但她却很愿意嚼面条,就小山参自己说,面条的口感吃起来要比妖丹好。
马车碾过城郊麦田,终见镇外矗着座商行。
商行门前车马络绎不绝,皆是来总行提货的贩夫走卒。
此处专收渝乡货品分包转卖,为节省城内高昂地租,索性在郊野租用细田,于阡陌间建起宅院,这样一来,又能剩下钱财,又能留出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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