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生生在泥里碾出三寸凹坑,马褂襟摆与发辫在气浪中撕扯成旗,饶是这样,才还能勉强稳住自己脚步,半点未退。

    觥玄有点想跑,可他刚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己背后还有不少人。

    眼见着他们七窍正在渗鲜血,想逃都有点动不了,脚跟子又软了。

    便是把牙根子咬紧了,从怀口里掏出一破麻布袋子,叮铃咣啷就往外倒。

    里面既是堆了不少白纸卷,又放着许多小儿玩具,竹滚圈抽陀螺,许许多多。

    随他动作,面上这些小儿之物竟似活了般,发出孩童般嘻嘻哈哈笑声,绕着觥玄开始转。

    本昏暗的天头炸出一道微薄暖光,拦在了几人面前。

    隐约之间,可见深巷高树,似有孩童绕舞之玩耍,嬉笑之声抵住了远处歌谣:

    “糯米团,裹蜜糖,铜钱红线系安康,阿嬷教我剪符黄,平安岁岁藏荷囊~”

    那柔和的声音像是浊乐中的一道清流,吹散了后面凡俗人耳畔的浊,也吹开了四周的黑。

    康傻子一众这才缓了神,七窍之中终于止住了血。

    “赶紧离远些,在旁边扰人费心费力。”

    觥玄骂了句,康傻子他们不敢等闲,急忙纵马想跑,可一拉缰绳,才发现自己身下马匹竟已死去,只不过还站着罢了。

    没得办法,一群人急匆匆下马,用腿跑。

    而在场完全没受到任何影响的是林江,他后知后觉的看向了旁边略有些辛苦的觥玄和江浸月,心头稍显疑惑。

    “尔等凡胎见星不拜?来来来,剜目借我观天象!”

    千百头颅齐啸中,林江弓步沉腰迎头撞去,泥地绽开蛛网裂痕。

    泥浪迸溅三寸高,蜈蚣竟被林江生撕下首节残肢。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是林江感觉这个蜈蚣下手好像有那么点私人恩怨。

    林江把手里残肢扔到一边,急问:

    “这东西点星了?”

    “没,他要是真点星了,刚才那些人可离不开。”

    江浸月摇头。

    要是点星之人动了杀心,这么近的距离,谈笑之间内堂之下皆是必死无疑,结果现在只死了马匹,杀伤力相差甚远。

    可就算如此,这东西的水准也远远要比之前的白子风更强!

    不给几人谈论机会,蜈蚣尾巴尾一横扫,数个连头带胳膊的白子风哈哈大笑,这手臂施展各色拳法,似是不要命般的朝着三人袭来。

    如此一击之下,江浸月和觥玄被着悍然大力直接推开,唯独最末梢的林江抵住了尾甩,只可惜刚换到身上的衣服又被拳头撕破了。

    林江全身动蛮力,低喝一声,卯着劲儿往上一提,直接顺着蜈蚣的屁股后面使劲!

    此一力之,地动山摇!

    林江这次可真是把一身力道全都用出来了,他脚踩之处,大地层层崩裂。

    而那巨大如若连绵山丘的人肉蜈蚣,竟是也在这股力量之下被林江硬生生的举了起来!

    若是顺利,林江能直接给这东西来个过肩摔!

    挺举半空,正对着林江的蜈蚣脸露出空洞笑容,那原本连接着的部分竟顺着中间位置直接分散了开来!

    林江手上顿时少了力道,踉跄一下才站稳。

    刚才本连接在一起的蜈蚣化作了漫天撑开双臂飞行的头颅,空中如鸟兽一般飞翔。

    亦有笑声漫天:

    “我为一气化三清!”

    林江刚来得及把自己附近这三个摁下碾碎,其他的白子风于空中翱翔一圈之后再次拼合,又重新化作了那巨大的怪诞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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