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船底黑水凡人触之则筋骨俱销,鬼魅沾身便受剜心剔骨之苦;至于船头歌姬,闻者皆陷毕生憾事,甘愿沉沦。”

    “听着要命。”

    “何止要命。”狼头以肉眼可见的缩了下去,战战兢兢:“上了这船的,不管是鬼是妖,大多都有去无回。有人说那艘船直通幽冥,上了一艘船就会到那位点星遗留的幽冥府地。”

    “就没什么对付的方法吗?”林江做了个大力挥砍的动作:“譬如直接把那艘船给打沉。”

    “您当是凿冰捕鱼呢?”狼头汉子苦着脸摊开毛茸茸的爪子:“那东西没有实体,火器打不着,刀斧劈不中,哪怕是像这位道长这般能用符箓镇邪祟,也得费好些心力才能将其击毁,不值当啊。”

    “那要怎么对付?”

    “一般来说,要么避开,要么捂住耳朵,真不避开,只能祈祷自己生活足够幸福美满。”

    “啊?”

    林江又懵了。

    这和生活幸福美满有什么关系啊?

    “歌声专勾心头憾事,若此生圆满无缺,丝竹便如穿堂风。乱不了人心思。”

    林江表情变得稍微有点微妙。

    他是实在没有想到,这种点星留下的玄妙之处可以依靠心理健康抵抗过去。

    “这叫心性顺矣。”觥玄道:“六根清净,诸邪不侵。”

    问出了前因后果之后,几人也是面面相觑起来。

    人总不能不救,但这该怎么救。

    “人还在岸?”

    “还没。”狼头汉子道:“我遣了一些手下过去守着,不让那魂魄上船,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扛到船离开。”

    “恐怕不行。”觥玄明显是对那艘迷途船最了解,他立刻就摇了摇脑袋:“被迷途船蛊惑了的魂魄,哪怕是硬将其留下,其三魂七魄上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损伤,就算是回到了躯体当中,也会变得痴痴傻傻。”

    “那这位道长,你有什么办法?”

    “我也只能试试。”

    觥玄以指节轻按太阳穴,旋身扫视众人:

    “贫道接下来要去迷途船旁边,诸位若是心中有什么执念留恋,可千万莫要和贫道一并过去,若是真被迷了眼窍,反而麻烦。”

    陈大酱自然是没什么问题,拍得衣襟簌簌响:“我日子过得快活顺畅,哪里有什么问题?”

    林江想了想,他感觉自己也没什么执念。

    江浸月却是摇了摇头:“我就不过去了。”

    想来这位京城行走并非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痛快开心。

    小山参也想了想,很是迟疑的问了一句:

    “我想找那个画家,算吗?”

    “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留着吧。”

    林江把小山参放在了江浸月手上。

    小山参稍微有点不服气,但她还是很听林江的话,只是盘腿坐在了江浸月手掌心当中,朝着林江他们的方向挥手告别。

    “快点回来!”

    林江也是招手告别。

    随后,他才跟着觥玄朝着远处走。

    狼头人在前面领路,一行人在后面跟着,未及半柱香,潺湲水声混着断续丝竹渗入耳膜。

    荒原裂开琉璃河。

    他微微皱眉,挑目前望,忽地看见前方平野之上五光十彩乍现。

    河面浮着三桅画舫,五色鲛绡灯笼分作三列悬垂,每列三十三盏,流光照得河底骸骨透如水晶。

    渺渺歌声随波荡漾:

    “冰弦凝,玉漏停。

    “孤雁偏惊寒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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