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矿洞早被封锁,塌方时井下无人,否则他头顶乌纱定然不保。

    不过就算是如此,对矿洞的探查也肯定是省不掉。

    但正坐在酒馆里面的矿工很清楚,这主簿能是不可能找到任何东西的。

    他当时把矿坑挖的极深,其他几人的尸体恐怕全都埋在了山脉最深处。

    至于那个突然出现的奇怪男人……

    说不定也因为突然的塌方死在了里面?

    他们俩坐在这桌子旁发愣,屋子当中的其他人已经把目光尽数投到了这大蜈蚣身上。

    远处的店小二走过来刚想招待,就看到了蜈蚣,脸色瞬间被吓得极其惨白。

    时至蜈蚣朝着他方向瞪了一眼,念了句:

    “俏狐狸当堂倌便万人追捧,我这蜈蚣当堂倌就遭人嫌恶?”

    小二强作谄笑:

    “贵客风姿卓绝,小的这就备些酒食。”

    说罢踉跄逃往后厨,许是寻掌柜讨主意去了。

    但这一人一蜈蚣其实也并不在意,他们两个只是劫后余生,想要寻一个能坐着的地方罢了。

    空气凝滞半晌,二人相顾无言。

    忽有细若游丝的话音飘来:

    “你们二位,可是将军府人手?”

    循声望去,见个形容枯槁的老妇佝偻着挪来。

    她面如死灰,双腿颤巍巍的,仿佛随时会倒下,偏生双手稳稳托着两件物什:左掌琵琶,右擎半截木船。

    那艘船中间位置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用蛮力硬生生折开一样。

    仔细盯着时……

    似乎都能感觉到这东西正在哀嚎流血。

    矿工并不认识这人,倒是蜈蚣紧盯着这老妪几眼之后,不由得惊了一下:

    “可是糜音夫人?”

    “年轻时候的诨号了,”老妇面上掠过一丝红晕,气息稍促又化作叹息:

    “如今不过是个等死的老婆子。”

    矿工虽然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号,但他猜测对方应该是个厉害人物,便是立刻给她搀了过来:

    “您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老妪听完这话之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她转头看向矿工和蜈蚣,道:

    “你们在山下该是寻到了将军府要的盒子吧?老身在矿洞外用了些法子,瞧见你们被蛮人夺了物件,本想追上去抢回……”

    老妪长叹着噤了声,未尽之意却明明白白悬在二人眼前:

    分明就是没打过啊!

    矿工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你在洞外?那岂不知我们被活埋?怎不设法相救?

    不过这话在他肚子里面徘徊了一圈之后,最终还是压了下去。

    若换作自己,也定会选将军府的珍宝而非几个陌路江湖客。

    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瞧见不远处的店小二端着几个盘子走着上来,分别是一份切的极薄的卤肉,一盘花生米,一缸酒。

    小二脸上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眼神却仍是紧紧盯着旁边的蜈蚣:

    “这是我们掌柜让我送上来孝敬几位的,还请爷们收下。”

    矿工此刻却是完全没有了占便宜的心思,只是随便的摆了摆手,让这小二离开了。

    “您和那汉子交了手,对方究竟有多高的本领?”

    蜈蚣压低声音询问。

    这矿工不清楚老妪的本事,蜈蚣可是知道!

    大兴术法万千,耕术求丰年,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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