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在这样一个空旷的城市当中,那原本作为国王寝宫的高耸平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他的皮肤呈现一种淡棕色,头发卷曲,脸上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身上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袍子,胸口处漏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鲜血染湿了他半边的衣服,也染透了纯白的地砖。

    而那血窟窿正针对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人,正是当时死在王座上的蓝科国王。

    “全都拿走了啊。真一点都没给我剩下。”

    中年国王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又是看了一眼眼前破烂的城市,深深的叹息:

    “林公子,你接了剩下的生者,可也是承担上了他们的因果,可千万莫要半途而废啊。”

    国王顺着高耸的平台之上缓步行下,他跨过了略显陡峭的楼梯,在这空无一人的城市当中缓缓举起了自己的两个袖袍。

    城市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国王也无需再顾及其他的目光。

    他先是轻轻摆动自己的袖口下摆,随后就像是跳舞一样的原地转了一圈。

    口中哼着小曲,却并非带着蓝科的风情,而更像是大兴那些歌女们时常会唱的调子。

    终于,他来到了那条宽阔的大街上。

    他在街道的正中间看到了一颗正安静躺在地面上的头颅,以及旁边被撕成了碎片的驴皮。

    国王捡起驴皮,只是轻轻一抖,驴皮便瞬间在他的手中重新生长,成了一个驴子模样的头套。

    他把驴子模样的头套套在脑袋上,身上的衣服也在这一刻变成了大兴文士会穿的长衫。

    半耷拉着的驴子头套垂到他的肩上,空洞的眼神盯着迷途船远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