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消失在面馆门口。

    踏进一座院落,庭院萧索空荡,并无多余杂物。

    便是有人生火,有人写字,有人拿出了个三瓣骨头组成的三界碑,开始放在手中摩擦。

    须臾,火舌舔上盆沿,字条与骨碑同时掷入熊熊烈焰。

    烟气缕缕上升,落到了青泥洼之外的泥沟中。

    ……

    “开工咯!”

    监工双手拢作喇叭,提气长啸。

    清越的吆喝震彻林间,钻入众人耳鼓。

    伐工挥斧开道,木匠紧随其后,采石匠凿击山岩,砖瓦匠堆砌基台,偌大工地上百工活计井然有序地铺陈开来。

    林江初次目睹这般“大兴”土木的景象。

    诸子百家各有章法,木工匠作之道亦不例外。

    但见两名老练樵夫绕定巨木,斧刃起落间迸出浑厚歌谣:

    “哎~巍巍青山呐,铁木立千仞!”

    “嘿!哈!钢牙咬山魂!”

    “嘿!嚯!斧劈金石痕!”

    每唱一句,利斧便深深啃进树干,如热刃切脂。腰身粗的巨木应声轰然倾颓,砸起满地烟尘。

    树影方倒,几名学徒已疾步上前拖运木材。

    而在远处,两个一边发出“哼哼哈哈”声音,一边缓缓行动的树人肩膀上也扛着木材,帮着运输。

    这两个树人是离心光留下的。只不过比起有自我意识的法宝,两个更像是一个只能自主运行物件,行动起来全靠别人命令。

    瞧这忙碌景象,林江只觉得小村搭建的速度,应当要比他想的快上许多。

    他也能分辨出来,这些学徒多无道行根基,师傅们则多是一二重天的修为。

    林江不由想起踏云霞途中所遇山贼。

    那群人修为与此间匠人相差无几。

    只不过盗匪将伐木的手段用在了劫道上。

    看着眼前场景,林江心尖微微发痒。

    自己若出手相助,工期或可快上几分。

    但他仍先寻到监工,问询可有禁忌不妥。

    监工眼见林江踱步而来,脸上顿时堆满惶恐之色,姿态毕恭毕敬。

    早在启程前,为防止手下人滋生事端,他便事先特意嘱托过几个工头:

    此番的东家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务必谨言慎行。

    监工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

    待林江发问后,监工却一时有些发懵。

    他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多年,阅人无数,也曾替不少有真本事的人物办过差。

    那些本领高强者虽能移山平川,手段远比寻常人更迅捷精妙,却绝不愿亲身下地操持这等粗活。

    在他们看来,这般作为无异于糟蹋了苦修多年的道行。

    脸都丢不起啊!

    但是如今这位主动问有没有活能帮忙的,着实少见。

    “我暂且不知您有何般道行。”

    见监工问话,林江略一思索,干脆踱至一棵大树旁。

    身子微沉,双掌倒扣树干。

    “啵。”

    树干应声而起。

    监工:“?”

    监工猛然忆起,自己临行前曾在市井听得说书先生讲江湖豪情,其中便有一豪侠能倒拔腰粗的垂杨柳。

    因为这段子,城中好些江湖客险些大打出手,有人断言倒拔树木须得惊天神力,若借利器斩断倒非难事;也有人辩说既有断树之力,岂有拔树不能之理?

    奈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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