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脑壳猛敲,似在强行从脑海深处打捞记忆,口中喃喃:

    “灾什么来着……那时镇子西边闹了病,我让他们去瞧瞧,后来才发觉藏着那要命的玩意。等我赶去平了镇子,他俩已病入膏肓,还染给了你……我拼尽所有也救不回,救不回啊……”

    一边说一边哭,一边用力的用手砸脑袋。

    林江立刻拉住了林生风的手心,又是朝着他身体当中注入了一些生炁,这才让林生风的情绪稳定下来。

    按照现在林生风这样子,根本不可能正常探究当时发生的事情。

    “不想了,都过去了……”

    闻香怡连忙环抱住林生风,手掌一下下轻抚他颤抖的脊背。

    他紧绷的身体这才如潮水般缓缓平息,但眼底仍浮着散不去的浑浊。

    林江目光投向余温允与一二三。

    还在驾驶座上的余温允无奈摇头。

    武夫纵有摧山之力,却难捻这心尖上的细丝。

    一二三沉吟片刻,自袖中取出一支赤纹盘绕的红烛:

    “小女子这红烛可暂锁记忆,止住思絮横流。但终是扬汤止沸,若根源不解,岁月侵蚀下,难保坚壁无隙。”

    “先把他那部分记忆封住,之后我再想方法。”

    林江急促地讲完这话,接着,稍一停顿又补充道:

    “千万莫要去查看老爷子的记忆。”

    林生风脑袋未受伤时,其修为道行本就不凡,却也抵挡不住登仙山法门的影响。

    一二三的精神状态本就脆弱,若受此法门刺激,难保不会出事。

    赵六郎让林江带一二三外出原是寻西方奇人医病。若在他手中又遭了难,林江没办法子与赵六郎交代。

    一二三点头应允,随之点燃一支红烛。

    一缕幽淡的熏香自烛芯飘散,片刻便弥漫整个房间。

    因施展法门之故,她所披“化万象”幻象渐次消退,显露出原有的华美衣饰与真容。

    众人屏息凝神,紧张观望,时光悄逝,足有一炷香时分,一二三方缓缓睁眼。

    她略显疲惫,而眼见着周围这么多人瞧自己,蓦地羞红了脸:

    “哎呦,大家齐齐望着小女子,当真令人难为情。”

    对方身上毫无异状,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香蜡散去,林生风忽觉一阵疲惫袭来,晃了晃脑袋,困惑地问道:

    “孙儿,方才是怎么了?”

    他这已经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了,顶多只能算是个稍微有些糊涂的老人。

    那一脑子的思绪应该已经在一二三法门的作用之下重新收拢,汇在他的头颅深处,如此一来林生风也暂时不会因为自己的记忆而把自己搞得濒临崩溃。

    “无妨,可能只是您太累了,做了好大一场梦。”

    “哦,那便好。”林生风憨然一笑:“真是好大一场梦。”

    闻香怡牵起林生风的手,两位老人便在靠窗的长椅落座。

    见无事发生,林江也暗自松了口气。

    他寻了马车一隅坐下,方才林老爷子的话语不由自主浮现于脑海。

    西部的镇子。

    往西应是白山派所在,可还有别的镇落?

    林江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却空空如也。

    这身躯的原主确乎极少西行,更少与白山派的江湖人士往来。

    若想探听那边情形,怕是得寻白山派中人问上一问。

    林江轻叹一声。

    这事比林江想的到更是复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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