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长啸,哈哈大笑,愤怒地来回走动。
随后走到黑衣人当中最窝囊的那个身边,猛地一脚踹去,直接将那人脑袋带着脊骨踹飞出去。
觥玄这才回神。
他听着远处周王的怒吼,脑中慢慢分析出当前局势。
当初周国和大兴是同盟关系,周国为大兴确实费了不少力气,但最终一战时,大兴被各国夹攻,周国同样如此。
最终大兴撑过来了,周国却覆灭了。
虽然理由很充足,但是对于周王来说,这就是不折不扣的背叛。
此刻觥玄脑中仍嗡嗡作响,剧痛余波震得他神魂欲散,只得强行收束混乱思绪,思索破局之策。
交锋绝无可能。
境界如隔天堑,若真冲上去莫说取胜,能否活命都未可知。
那该如何?
卑辞求和?
可周王岂容谄媚之徒?一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逃?
千辛万苦方抵此地,遁走岂非前功尽弃?况这暴怒的君王眼下,焉有生路可循?
纷乱念头如野草疯长,纠缠撕扯着他的神智。
不远处的周王泄尽雷霆之怒,气息渐平。他扣着带血剑柄,一步步踏至血污与尘土交织的觥玄身前,猛然俯身蹲下。
“道士?”
“假道士……”觥玄咳了两声,“修得并非正道。”
“那好。”周王闻言反倒笑了出来,“孤生平最厌恶假仁假义的道士,既是假道士,孤反倒不会杀你。”
觥玄沉默。
“你身上有股臭味,孤闻得出来。”周王嗅了嗅,“命途坎坷吧?”
觥玄依旧不语,眼底掠过一丝波动。
周王目光如钩,紧锁他片刻,忽地探手,一把扣住了觥玄头颅。
觥玄瞳孔骤缩,本能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
周王乃灵体,手掌所触,唯觉刺骨清冷,别无他感。
可觥玄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从脑海深处被抽离。
这感觉……
不妙!
极不妙!
好像自己的一生过往都被编撰成了一本书,供眼前这个人观看一样。
周王越感受着,嘴角裂开的笑容也就越大:
“哦?你看过齐国那个白痴?呵呵,有趣。你还有个伙计,和老赵有些渊源?哈哈,真是有意思!你这人倒有意思,跑来此地并非觊觎本王的宝贝,只为破除自身命格?太有意思了!”
周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觥玄。
觥玄虽显虚弱,仍勉力抬起头,瞥了一眼周王。
此刻他骤然发现,周王指间竟多出一枚碎片。
分外眼熟……
这不是那棺木的碎片么!
觥玄心头一紧,急探手便欲攫取。
周王未再击他,只轻巧侧身避开。
他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觥玄:
“借着棺木遁入道场,你这后手倒是不少。那道场……是你那位朋友的?”
“……不知。”
觥玄眼见触之不及,只得踉跄退回原地,喘息着积蓄气力。
“呵。”
周王也未戳穿他。
方才自觥玄记忆中,他已窥见。
那位大公子善驭“生炁”,其林姓友人亦通此道。风鳌山之时,大公子言及欲往,偏巧遇林姓之人,诸多所在,亦是如此。
觥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