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紧张?我还能有什么好紧张的?”断离别面无表情,“你们还想杀我不成?”

    “难道你觉得我们杀不了你?”李傅麒冷哼一声,“若非你带着那几个石雕上山,那位公子也不会被困在山上。”

    “我首先要更正一点,”断离别异常执拗地开口,“那些石雕绝非我带上山。我确有宝物,本就源自仙山。当时石像攻击的也非我,是山上那女人捣鬼,操纵石像冲过来袭击我。

    “其二……”

    他转向李傅麒,嘴角勾起一抹十足的讥诮:

    “你既如此看重那位公子,怎不见你留在山上救他?话说得这般正气凛然,到头来自己倒龟缩起来,实在可笑。”

    李傅麒眉头越锁越紧,额上已然刻出数道深痕。

    杀意已如实质。

    断离别自然看得出对方心思,却浑不在意,甚至又冷嗤两声:

    “我认得你,李傅麒,自称神城后人,如今是尘国理事,可在这尘国之中,你那点话语权限却也有限得很。”

    “山上的那位公子却是大兴难得的贵人,据我所知,大兴皇帝有意将其视为下一任继承者悉心栽培。况且他身负应对灾厄之能,实乃那位陛下极其看重的人才。

    “如今这位公子却在你这么个荒僻之地失踪,你猜那位皇帝接下来会如何行事?

    “是老老实实在龙椅上坐着流眼泪呢?还是效仿之前杀穿整个地界,再次集结军队,一路打过来呢?”

    李傅麒闻听此言,面色愈发阴沉,他侧目瞥向不远处的马车,只见扎着马尾辫的一二三正在车厢内照料江浸月。

    他忆起那车夫离去前,曾将一本册子交予一二三。

    那似乎便是能联络京城的要紧物件。

    此刻摆在李傅麒面前的仅有两条路。

    赌一二三尚未将此事上报京城,趁其不备率领明显占优的人手,连同其他人一并解决,确保消息彻底封锁。

    但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远处那女子恐怕刚一下山便将所有讯息告知了京城。

    至于第二条路……

    “索性带他们回归尘国,好生款待,静候大兴遣人来接。”

    李傅麒终是选择了这条相对稳妥之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