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蒸馒头的白面。”

    陈秉正看她漏洞百出地辩解,一股火气直窜上来,当场便要发作,郑越却将他拉到一边,压着声音道,“仲南兄,我看不值得跟他们纠缠。”

    陈秉正摇头,“你也瞧见了,这一行人分明有诈。”

    “就算拿住了又如何,律法明文,贩卖私盐要拿赃。咱们都清楚,贩子见人不见盐者,不能定罪。这帮人都是市井无赖,女人大着肚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滚刀肉似地闹上衙门,咱们都是有功名的人,反被她闹个没脸,上官查问起来又要骂小题大做。江上商船来来往往,这样的小船一天几百条,哪里查得过来,不如……”

    陈秉正拧着眉头道:“这女人无赖得很,胆子又大。”

    郑越想了想,又劝说道:“带着官船一干兄弟出动,劳累整晚,都指望拿个大的。老虎不抓,抓这种乌蝇,他们心里岂不憋气。”

    陈秉正听他说得入情入理,又看一众军士里不少人已经打起了哈欠,终于叹了口气,对着林东华挥挥手道:“你先起来。”

    林凤君跪在甲板上,腰里捆着袋子,顶得她呼吸都有些艰难,脸色也渐渐转白,汗水从额头流下来,跟刚才的眼泪混在一处,在脸上划出几道痕迹。陈秉正瞥了一眼,轻声道:“你也起来回话。”

    林凤君看他话语松动了,心中一喜。陈秉正看见她唇边偷偷露出一抹笑,透出一丝得意,终究气不过,俯身捡起一个麻袋,在手里掂量着分量,几粒白色的盐巴就落在他手上,“你刚才说这是白面袋子。”

    “是吃的白面,大人。”

    “伸出手来。”

    “是。”

    “听说白面能治伤止疼,不知道真不真。”

    林凤君惊愕地抬头,陈秉正伸手一抖,一缕白花花的粉末从麻袋中倾泻而下,准准地落在她右手掌心的伤口上。

    她立时身躯一震,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林东华脸色登时变了。

    疼,筋肉撕扯着的疼,像是小刀在伤口里乱搅,将血肉糊成混沌的一片。她紧咬着牙,嘴唇一阵阵发白,额头上渐渐沁出大滴汗珠。陈秉正盯着她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是波澜不惊:“看来有些疗效。”

    她直视着他冷漠的脸,疼得牙齿咯咯乱响,好不容易从里面挤出几个字:“多谢……大人。”

    陈秉正再不说话,回过头去,一阵风似的离了船,军士们一无所获,嘴里骂骂咧咧,林东华一路陪笑:“官差慢走。”

    等官船走了一阵子,肉眼再瞧不着了,林凤君才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爹,疼死我了。”

    林东华从船夫那里劈手夺过酒壶,给女儿用酒冲了手掌,又用棉布密密地缠起来:“傻孩子,你这……”

    商户们围过来,看着地上的麻袋长吁短叹,“这怎么办?”有人捶胸顿足,“二十来天都熬过来,怎么就差这么一抿子……”

    领头的商人看着那破了的麻袋,脸色阴沉着说道:“天意如此,林镖师,咱们契约上怎么说的。路上出了岔子,货物损毁,你们还要赔的。”

    林东华铁青着脸,垂着头争辩:“一路我们父女两个尽心出力,各位也都看见了,官船……往年镖行也有派人打点,不晓得这次是出了什么差错。也幸亏我女儿将盐都倒进水里了,万一被官差抓了,都是罪名。”

    “这趟生意赔了,算是天命,我们认,你们也得认。你们最讲究一个信字,对吧?”

    林凤君忽然插话:“也不见得全赔。”

    一行人惊讶地看向她。她拨了拨头发,伸出左手从腰里拽下来一个鼓鼓囊囊的白色布袋:“爹,那麻袋是双层的,我腰上捆了半袋,还有一袋,藏在我的床底深处暗格里,他们没有搜到。”

    托这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