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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鲤这个国子监司业也想要整顿,但是奈何当今士林的风气就是这样。

    而这篇文章,在批评了心学浮夸务虚的同时,也指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求实求实,妙哉妙哉!

    沈鲤又小心的读了两遍,再拿出纸笔将文章摘抄下来,准备日后重温。

    放下笔,他又开始思考起来。

    求实到底是谁?

    高阁老?张阁老?

    能和赵贞吉打擂台的,反正必定是内阁中的一位。

    沈鲤又拿出文章,仔细揣摩了一下,确定这个“求实”应该是高拱。

    每个人的文章都有自己的特点,阁老的文章流传都是很广的,学问到了沈鲤这个程度,自然就能从文章猜出作者来。

    沈鲤想了想,将自己的几个弟子召集到了明伦堂。

    张纯是当时苏泽来国子监的时候,和苏泽对话的贡监生。

    张纯原本家贫,都要沈鲤接济吃饭,但是自从担任了《乐府新报》的采风使后,手头上逐渐宽裕起来。

    张纯读书勤奋刻苦,最得沈鲤的喜爱。

    沈鲤又看向另外一个年轻人。

    朱俊棠,代藩宗室,随着父亲进京告状,父亲被害后,朱俊棠被安置在国子监,参加明年的顺天府乡试。

    虽然是宗室子弟,但是朱俊棠的学问也还不错,进入国子监后也十分的刻苦。

    在沈鲤看来,这两人是自己这些弟子中,最有可能考中举人的。

    至于其他人,能不能考上就要看运气了。

    没办法,虽然说起来只是乡试,但是整个科举中,乡试一关反而是最残酷的,也是竞争最激烈的。

    比如沈鲤参加的那次河南省乡试,足足有两千三百人参加,但是河南的录取名额是多少呢?全省九十人而已。

    而举人考进士的录取率是多少呢?

    上一次殿试,也就是苏泽这一科,进士一共三百六十四人。

    而全国参加会试的举人一共多少人呢,总数也不超过三千人。

    这么一比,河南乡试的录取率是3.9%,而进士的录取率是13.4%。

    而这个数字,还是在县试分流后的,要先考上秀才才能考举人。

    就算是顺天府乡试,难度也是相当大的,沈鲤教导了学生这么久,对于他们的能力还是很清楚的。

    沈鲤对张纯说道:

    “最新一期的《乐府新报》不要卖了,你们自己留着。”

    作为采风使,张纯这些监生的报酬就是多领几份报纸。

    如今《乐府新报》在京师十分畅销,张纯他们只要转卖就能赚到一个月的生活费。

    张纯连忙问道:

    “恩师是让我们研习这期的八股文?”

    沈鲤却摇头说道:

    “不是让你们研习八股文,而是让你们研习增刊的那篇文章。”

    张纯疑惑的说道:

    “恩师不是最不喜欢这类辩经的文章吗?”

    沈鲤经常教导弟子,在基础不扎实的时候不要看这些心学文章,这也是为了他们的科举着想。

    乡试这个阶段,考察的还是基础知识,都是要在规定范围内作答的,这时候接触心学,反而会影响科举。

    沈鲤点头说道:“这是正道,但是这篇文章,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高阁老所写的。”

    “你们好好研习,说不定明年顺天府乡试就能用上。”

    沈鲤这话,当然是不是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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