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之术。”

    黄骥的基本功是很扎实的,他讲学日益上心,也尽量都用朱翊钧能听懂的内容讲,又结合了几个例子,倒是让朱翊钧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了黄骥的讲学,朱翊钧又问道:

    “黄师傅,孤还有几个问题。”

    看到朱翊钧如此好学的样子,黄骥更是充满了成就感,他连忙说道:“殿下请说。”

    朱翊钧问道:

    “黄师傅,既然管子提倡‘官山海’,认为官营是有利于国家的,能‘万民无籍而利归於君也’,为何父皇在江南设龙衣制造司,皇爷爷开官矿,群臣都要反对。”

    朱翊钧说的是两件事,一件是他父皇刚登基的时候,派遣太监前往江南织造龙袍。

    龙袍织造完毕后,隆庆皇帝曾经想要将这个机构常设,作为皇室衣服采买的机构,却被群臣反对撤销。

    而另外一件事,则是嘉靖皇帝在位的时候,曾经主动开矿,试图用开矿来缓解财政压力,但是最后在士大夫的反对下关闭了矿洞。

    这两件事朱翊钧也听父皇提起过,所以他拿来向黄骥问道。

    黄骥思考了一下说道:“殿下能有此问,自然是极好的。”

    “官营确实是良策,比如我朝盐引之法,藏税于盐,但是官营也有其弊。”

    “就拿采买龙衣这件事来说,陛下原本只是想要采买一套龙衣,但织造太监到任江南后,向当地织户摊派百倍,导致当地织户逃亡,泰半织坊关闭。”

    “世宗开矿那件事就更荒唐了,嘉靖二十五年至三十六年,世宗曾派遣税使40余人、防兵千余人,花销三万多两银子,仅开采出银2800多两。”

    黄骥诚恳的说道:

    “殿下,轻重之术才是聚财之术,但用之不利则成害民之术。”

    “而宫内派出去的人,良莠不齐,就算是宫内想要管,往往也是鞭长莫及。这些人打着皇室旗号为祸地方,地方官员又不敢言,最后往往是这些奸滑之辈得利,损失的却是皇家的威仪。”

    朱翊钧连连点头,黄骥这一次没有讲大道理,但是这些例子都很有启发,比起黄骥刚刚开始来东宫的时候,讲得有意思多了。

    还是经筵办得好啊!

    要不然经筵邀请苏师傅来讲学,这些讲官也不会求变,而黄骥就是讲课风格变化最快的那个,他也越来越接近苏泽的讲课风格。

    朱翊钧又问道:

    “黄师傅,若是能防止奸滑小人为乱,那这官营之法是不是就是利民之法了?”

    黄骥摇头说道:

    “殿下,人心难测,就是枕榻之人,也有自己的心思。良善之人,到了地方上也会受不了诱惑而变成奸人,更不要说就算是派出去的人秉公,那他的手下呢?手下的手下呢?”

    “王荆公的市易法就是如此。”

    朱翊钧似懂非懂的点头,但是他如今还沉浸在模拟经营游戏的乐趣中,他说道:

    “黄师傅,苏师傅献了一门帐法,说是能防奸惩滑,您帮我看看?”

    帐法?

    黄骥想要拒绝,但是听到是苏泽献的,他又咬牙说道:

    “在下疏通一点帐法,说不定可以为殿下解惑!”

    黄骥倒是也没有吹牛,他在中进士之前,也给人做过幕僚,确实懂一点帐法。

    靠着一门帐法就能防奸惩滑?这是骗小孩吧!

    黄骥准备好好看一下,如果苏泽是在吹牛,他就要向少詹事告状,请少詹事好好惩罚一下苏泽!

    朱翊钧连忙让张宏拿来苏泽进献的帐法。

    没办法,朱翊钧毕竟才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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