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帑需要什么可以直接用银元购买,开支灵活。”
在场众人都傻眼了。
司礼监派来记录的胡公公脸都白了,他连忙说道:
“苏翰林,今日商议的是吴淞铁路的事情,和税法何干?”
苏泽却说道:
“陛下圣旨中只是说和江南协商团商议诸事,又没说不能商议税赋的事情?”
“反正我们只是议一议,最后结果还是要承报陛下和内阁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到苏泽这么说,这名司礼监的太监不敢再说话。
作为内廷官员,他自然反对苏泽的建议。
众所周知,越是复杂越是容易动手脚。
内承运库的太监都肥得流油,这实物税征收就是重要的权力。
你千里迢迢送到京师的贡物,万一负责验收的太监说一句不合格,这时候难道还要从老家再运?
这时候只能重金贿赂验收的太监了。
此外这些存放在内承运库中的实物税收,比如丝绸、织锦、茶叶、贡米、漆器,这些东西都是有日常损耗的。
每年内承运库都会“报损”一些器物,至于这些东西是真的损耗了,还是被管事太监偷偷拿出去卖了,就只有天知道了。
此外内承运库的东西这么多,每年被偷盗的也不少,可以说是这就是一笔糊涂账。
如果全部折银,那银元可没有损耗,清点起来也非常方便,这极大的损害了内承运库的利益。
但这位司礼监派来的小太监本身就级别不高,根本不敢和苏泽对视。
苏泽看向工部负责记录的官员说道:
“刚刚这段也记录下来,请陛下和阁老们裁断。”
工部官员连忙写起来,这下子司礼监的公公也只能跟着写起来。
今日的协商结果,工部和司礼监都要汇报,总不能司礼监少了一段吧?
苏泽看向江南协商团的代表,接着说道:
“同样的,朝廷也不能亏本。”
“吴淞铁路的钢材价格,要以吴淞当地的钢材价格为准,岂能以京师钢材价格为准?”
苏泽一番话,让顾宪成也只能颓然低头。
现在苏泽承认江南的实物税收征收的问题,提出要折银征收。
刚刚顾宪成的观点就失去了根本。
顾宪成思考着,是不是苏泽早有打算?
折银征税,这也是应天巡抚海瑞一直支持的事情。
早就听说苏泽和海瑞关系不一般,苏泽这是借机将这个话题抛出来?
顾宪成既然是键政爱好者,自然经常研究苏泽的奏疏。
这还真是苏泽的风格!
想到自己赶来京师,竟然成了苏泽推动折银征税的由头,顾宪成更是产生了尽在苏泽掌握的无力感。
江南协商团本就底气不足,如今被苏泽一番话说的无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实物税收折银被拿上台面讨论,如果所有的江南贡税都能折银,那对于江南士绅百姓也是一件大好事。
这时候,苏泽又说道:
“其实本官也有一法,朝廷和江南士绅可以各退一步。”
“刚刚万郎中和葛郎中也已经说了,钢材运输成本最大的一段,是从京师到直沽。”
“到了直沽就可以装上海船,直接抵达吴淞口,而江南的铁路从吴淞口开始修造,就只剩下码头的装卸成本了。”
“而京师到直沽这条路,漕运淤塞,陆路也非常拥堵。”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