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定,又多了几分腹诽。

    只是……不知为何。

    看着徐锋那双含着水汽、努力挤出笑意的眼睛。

    徐凤年心底深处,隐隐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似乎……这双眼睛里藏着的东西,比上次在家中相见时,要深沉了些许。

    但这念头一闪即逝。

    快得让他以为只是错觉。

    只当是弟弟久病之下,心性也变得敏感脆弱了。

    “好了好了,先进去再说。”

    徐凤年半扶半抱着徐锋,将他带入府中。

    入了内堂。

    徐锋屏退左右。

    连玉奴也被他以“兄弟叙话,外人不必在场”为由,客气地请了出去。

    只剩下兄弟二人时。

    徐锋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备。

    他拉着徐凤年的手,开始大倒苦水。

    “大哥,你不知道,这京城……规矩多得要死,比北凉王府还森严。”

    徐锋声音带着哭腔。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每日里除了去那什么崇文馆伴读,回来便只能闷在府里,连出门都得小心翼翼。”

    “旁人看我,总带着那种……那种古怪的眼神,好像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缩了缩身子。

    显得更加怯懦。

    “晚上睡觉,总觉得外面有人影晃动,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吓醒我。”

    “这地方,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像家。”

    “我想念清凉山的雪,想念听潮湖的鱼,想念家里的丫鬟下人,他们都比这里的人好……”

    徐凤年听着弟弟的抱怨。

    眉头越锁越紧。

    他知道京城复杂。

    也知道质子不易。

    但亲耳听徐锋说得这般凄惨,心头还是涌起一股怒气和怜惜。

    他轻轻拍了拍徐锋的手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

    “大哥知道你受委屈了。”

    “这破地方,谁爱待谁待,咱们北凉儿郎,就不该被困在这种笼子里。”

    徐锋抽了抽鼻子。

    眼中泪光闪烁。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说的这些,有部分是真情实感。

    他对自由的向往,对京城虚伪氛围的厌恶,确实存在。

    但更多的,是刻意放大和表演出来的“弱小”、“恐惧”。

    以此加深徐凤年对他的“病弱质子”形象的认知。

    他要让这位看似不羁的兄长,对他彻底放下戒心。

    “大哥,你就不知道,我每日里都过得担惊受怕的。”

    徐锋继续“诉苦”。

    “那天在演武场,那个李墨,他竟然真的下死手!”

    “要不是我运气好,歪打正着避开了,大哥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他说到此处,身体微微颤抖。

    似乎又回想起那天的惊魂一刻。

    徐凤年想起演武场的事情。

    脸色也沉了下来。

    “那李墨,下手确实狠辣。”

    “不过你没事就好。”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那天看你那招……像是摔倒,又像是卸力,是什么路数?”

    “我瞧着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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