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振翅欲飞。“
宓姐姐别怕,“陆颖甜腻地笑着,“妹妹亲自送您上路。“
队伍行至螺旋楼梯时,那个年轻的守卫突然拔刀:
“有刺客!“
他故意撞翻火盆,燃烧的油脂瞬间阻断通道。宓蔓被猛地推进旁边暗道,听见守卫在火光中大喊:
“娘娘快走!报您当年救命之恩!“
陆颖的尖叫与刀剑碰撞声混作一团。宓蔓在黑暗的密道中狂奔,散乱的发丝粘在冷汗涔涔的脖颈上。这个守卫她认得
——去年上元节,年轻的禁军守卫不小心撞到陆王后,陆王后要番泽王杀了守卫。好在宓蔓求聪明机制,求王上不杀这年轻的禁军守卫。
密道尽头是废弃的浣衣局。宓蔓刚推开门,就被四把钢刀架住脖子。陆颖坐在井沿上把玩着染血的匕首:
“姐姐的狗真忠心,可惜不够聪明。“
她踢了踢脚边守卫的尸体,“本宫倒要看看,还有多少条命能替你挡刀?“
匕首寒光刺来的刹那,浣衣局的木门轰然碎裂。一支玄铁箭穿透持刀侍卫的咽喉,第二支箭钉入陆颖肩头。宓蔓在烟尘中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年峰手持铁胎弓,玄甲上沾满血迹,像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年...年峰?!“
陆颖瘫软在地,“不可能!年家军明明还在城外...“
年峰大步走来,战靴碾过陆颖散落的金步摇。他看都没看惨叫的陆颖,径直解开宓蔓的镣铐。当他的手指碰到宓蔓腕上淤青时,这个杀神般的将军竟然在发抖。
“我来迟了。“
宓蔓摇头。
年峰眼神一暗,转身抽刀。陆颖拖着伤往后爬:
“王上!王上救我!“
年峰的刀尖挑起她掉落的凤钗,正是当初陷害温玉时用的那支。
当凤钗刺入陆颖咽喉时,王城最后的钟楼轰然倒塌。年峰抱起虚脱的宓蔓走向殿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青周大军已攻破王宫,番泽王仓皇北逃。
王宫一战后,年峰率军北上追击番泽王残部,却在苍岭关遭遇伏击。番泽旧将依托险峻山势设下十面埋伏,年军久攻不下,伤亡惨重。
军帐内,年峰眉头紧锁,盯着沙盘沉思。宓蔓执笔在舆图上勾画几处,朱砂点染如梅落雪原。
“明日寅时,东侧崖壁有雾,可遣轻兵攀藤而上。”她指尖划过山脉走势,“守将赵焕贪功,若佯败诱其出关……”
年峰抬眼:“你怎知守将是赵焕?”
宓蔓浅笑,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三日前他夫人产子,我让人送了长命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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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代462年春,青周军大营。
庆功宴的火光映红半边夜空。宓蔓执银壶为诸将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月色下流转如融化的黄金。年峰独坐主位,指尖摩挲着从不离身的白玉兰钗
——今日攻破番泽国北城宁丹城,正是温玉的忌日。
忽然,远处飘来一缕笛声。《招魂曲》的调子穿过喧嚣宴席,像把冰冷的匕首刺进年峰心脏。他正要怒斥何人敢奏此哀乐,却见宓蔓手中银壶突然倾斜。
酒液洒落的刹那,宓蔓广袖翻飞,竟随着笛声起舞。这不是寻常的庆贺之舞,而是番泽王族祭祀用的“引魂步“。她赤足踏在染血的土地上,每一步都精准踩在招魂曲的节点,发间银饰叮咚如泪滴落玉盘。
满帐将士屏息。年峰看见宓蔓旋转时,腰间露出温玉的算筹。他突然明白,这舞是跳给他看的
——她在用最隆重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