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然而,这些果农在短暂的骚动之后,竟如同退潮般,齐刷刷地后退了几步。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再无一人,敢朝着那木牌靠近一步。

    甚至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收拾摊位,准备提前离去,生怕和陈业沾上一点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日头渐渐西斜,集市上的人流已开始变得稀疏。

    可陈业的桌案前,依旧是空空如也。

    那块写着优厚条件的木牌,此刻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好似成了一个笑话。

    “师父,他们好奇怪呀,”青君百无聊赖地晃着小腿,不解地问道,“有灵石都不赚,他们是不是傻呀?”

    黑老汉不知疲累地举着牌子,感叹道:“陈哥,看来魏家在此地势力实在不小,就算他们不露面,不发声,可这无形的威慑,却比刀剑还要管用。”

    小女娃不解:“可魏家再怎么厉害,能和灵隐宗比吗!临松谷,可是灵隐宗的产业!”

    “没有这么简单……这些果农,一家子人都祖祖辈辈生活在桃山坊,而魏家涉及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哪怕魏家不敢明面抵触我,可其威慑,已经让这些散修不敢与我沾上关系。”

    陈业语气平静,未曾焦虑。

    ……

    桃山坊,西集。

    与坊市的喧嚣不同,这里是散修们聚集的居住区,一排排由青石搭建的屋舍,虽然简陋,但也干净。

    其中一间小屋内,此刻正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屋子不大,陈设也极为简单,但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墙角堆着几筐还未卖出去的灵桃,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一张老旧的木桌上,摆着几碟家常小菜,一碗热气腾腾的灵谷粥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唉,今年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一个面容黝黑、两鬓斑白的老者,看着墙角的灵桃,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便是林琼玉的父亲,最寻常不过的散修果农。

    “是啊。”一旁正在缝补衣物的妇人也愁眉不展,“听说明日魏家又要降价收桃了。再这么下去,别说是给今儿买药的灵石,怕是连我们一家的嚼用,都成问题了。”

    “爹,娘,你们别愁了。”

    林琼玉端着一碗刚盛好的粥,脸上带着几分故作的轻松,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明日再去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活计。总归……不会让我们一家人饿着的。”

    她将粥碗轻轻放在桌旁一个瘦小的身影面前。

    那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静静地坐在特制的木轮椅上。

    她有一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小脸,却带着病态苍白。

    一头如墨般的微卷长发,垂在肩头,衬得她那娇小身子,愈发纤细、脆弱。

    她便是林琼玉的妹妹,林今。

    她只是安静地坐着,不哭,不笑,也不说话。

    原本显得可爱的杏眸如同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澜。

    林琼玉心疼地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温热的粥,轻轻吹了吹,才递到妹妹嘴边,声音温柔:“今儿,来,张嘴。喝了粥,病才能好得快。”

    林今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

    林琼玉也不恼,只是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直到妹妹那苍白的小嘴,终于机械地、微微张开了一条缝。

    就在此时,“咚咚咚”一阵粗暴的叩门声,打破了这屋内的宁静。

    老夫妇俩脸色一变,神色慌乱。

    林琼玉的身体,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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