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独自一人。

    只见茅清竹,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她们的床沿边,手中,还拿着一件她们从未见过的、迭得整整齐齐的小衣裳,在灯下,看得认真。

    而她们的师父,则站在一旁,正与她小声地说着什么。

    那画面,温馨、和谐,像极了真正的一家人。

    “师……父?”青君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茅……茅姨姨?”

    陈业和茅清竹闻声,同时回头。

    只见两个小丫头玩的和野丫头似的,浑身脏兮兮的,好似在草丛里闹了一天。

    只有一张小脸,似乎特意洗过,干干净净,白白嫩嫩。

    陈业沉声道:“你们两个,去哪里野了?一身的灰,成何体统!还不快去洗漱!”

    他说着,又对那早已石化的茅清竹,温声解释道:

    “清竹姐莫怪,这两个丫头,平日里野惯了。让你见笑了。”

    茅清竹浅笑,眸光柔和:“小丫头,野一点才正常……”

    要是两个女娃都规规矩矩的,不苟言笑,茅清竹反而不放心。

    可见到她们能放肆胡闹。

    她便知道,平日里,业弟对这两个孩子,当真宠溺极了。

    “呜……”青君捏了捏小拳头,撅着小嘴,“茅姨姨,你……你怎么在师父的家里呀?要是徐叔叔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咳!”陈业险些没缓过气来,这孩子,自从那一天,徐家的三公子徐青松上门后,她便知道,自己的名义上的爹爹,就是她口中的徐叔叔吧?

    而且青君可不知道自己是从龙蛋里蹦出来的……或许真以为徐不晦是她亲爹呢。

    茅清竹脸上的笑意,更好似破碎开来,她眼神躲闪,一时间语无伦次:

    “他……他不知道,不不不,我只是来拜访……”

    她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青君的小脑袋,可手伸到一半,却又垂了下去。

    “青君。”

    茅清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讨好,

    “我与你……徐叔叔,并无干系。我此番前来,只是……只是想看看你。”

    “看我?”青君歪着小脑袋,那双乌溜溜的凤眼,警惕地在茅清竹和陈业身上,来回打量,“看我做什么?我跟师父,过得好着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像只护食的小兽般,跑到陈业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用行动,来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陈业只觉得自己的大腿,顿时被一个软软绵绵的蚕宝宝给缠得紧紧的。

    眼见茅清竹投来求救的眼神,陈业摸了摸小女娃的脑袋:

    “青君呀,因为临松谷闹鬼了,这几天,你便和茅姨姨一起睡吧。”

    “呜??”青君呆了呆,其实她不讨厌茅姨姨,只是讨厌茅姨姨和师父在一起。

    和香香的茅姨姨睡,她乐意至极。

    可这样,不就等于茅姨姨在独属于他们师徒的家中住下了吗!

    青君张了张小嘴,想要拒绝,但看见茅姨姨期盼的眼神,又不忍心直接拒绝。

    于是小声念叨:

    “可是,师姐就没地方住了!总不能让师姐也一起睡吧?师父,你是知道师姐的,师姐不喜欢跟外人接近……”

    墨发小女孩也适时地走到师父腿边,仰着小脸,一脸正色:

    “师父,茅姨姨是徐家家主之妻,岂可同住?并不是知微不喜欢茅姨姨,更不是知微不想要茅姨姨住这。只是此事一旦外传,便容易成为他人针对师父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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