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直直地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只是,事关重大,还请两位护法,出示信物,以证实身份。”
“信物?两位筑基修者,身披宗门执法袍。你这小小的练气修士,有何胆量,敢寻我要信物?”
白发护法好似听到笑话一般捧腹大笑,脸色豁然一冷,便想直接动手。
此时,
另一位驼背老妪模样的护法拦住了他,她生的慈眉善目,语气亦然温和:
“魏护法,尚无一锤定音,何必咄咄逼人?陈执事,老身名从忆翠,这位是魏术护法。此番前来,确为请陈执事去宗门问话。此乃信物。”
她干净利落地亮出了那象征着执法堂身份,刻着利剑的黑色令牌。
令牌与陈业的执事令牌彼此呼应,确系执法堂信物无疑,做不得假。
该死……
陈业最厌恶事情超出掌控。
按常理,灵隐宗内白家对他态度友善,何以会有执法堂护法前来抓捕?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心念电转间,陈业知晓别无选择。
身为宗门执事,便受宗门管辖。此时公然反抗执法堂无异于自绝后路,且事态未明,他贸然反抗过于冲动。
他拱手道:“既是宗门之令,陈业自当遵命!”
说着,他转过身,看向小脸惨白的大徒儿,轻声道:
“你们的小师弟还在谷中,若有意外……它会护着你。师父速去速回,莫要担心。”
知微紧紧攥着衣角。
过去在师父的赞许下,她曾为自己练气六层的修为沾沾自喜。
直到此刻,直面两位筑基修士的威压,她才真正体会到自身的渺小……
要是她是金丹真人,何人敢欺师父?!
“嗯。知微会等着师父回来。”知微点了点头。
“不需要等……”
陈业本想再嘱咐两句,但魏术已不耐,伸手按住他肩头。
他五指成爪,捏得陈业骨骼作响:
“陈业,依宗门戒律,为避免意外,本护法需封你修为,可有异议?”
驼背老妪从忆翠笑眯眯道:“陈执事,恕罪,此乃宗门常规。”
见此,
陈业心头更沉,但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
总不能当场暴起,就得格杀两位筑基修士?那等于自寻死路。
“嗯。”
他点头,坦然放弃抵抗。
魏术扣紧他的肩膀,又道:“既无异议,便莫反抗,以免我等不留情面……”
说话间,不等陈业反应,他骤然出手,将一枚漆黑锁灵钉狠狠钉入陈业丹田!
“师父——!”
一声短促惊骇的轻呼脱口而出,知微瞳孔猛缩,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前倾,就要扑过去。
但老妪轻轻踱步,庞大的灵压让她生生止住了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枚可怕的黑钉没入师父腹部。
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也刺在了她自己身上,她紧抿着唇,几乎要把自己咬出血来。
而陈业更是冷汗齐流。
痛!
丹田乃修者命门,遭此重击,陈业只感浑身欲裂,裂疼难耐。
最要命的是,丹田灵力好似凝滞住了般,难以运转。
但,出乎陈业意料的是,他仍能动用部分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