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何兄愿意挺身而出,已经不胜感激。”

    孔鸿轩瞳孔微缩,周身气势陡然收敛:

    “何道友,久违!会长知晓何道友来云溪坊,特意让在下请何道友去玉蜥会坐坐!”

    两人,竟是老相识!

    何奇苦笑道:“你们不就是担心我加入石镜会么?我早已在月犀湖成家,只是来三千大山狩猎点妖兽而已,无心涉足你们云溪坊的事情。”

    两人相互之间,碰了下拳头。

    孔鸿轩这才不动声色道:“何道友,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替他出头?”

    的确没有关系,无非是寻常的街坊邻居。

    可这些天相处颇为融洽。

    恰好,何奇亦有个娃娃在家。

    共情陈业,又厌恶张老道。

    同时,在面对外来的威胁时,陈业也没有让他失望……

    若是贪生怕死,宁愿舍弃娃娃也要苟活的人。

    何奇决然不会出手,哪怕违诺。

    念此种种,何奇朗笑道:

    “我与陈兄弟一见如故,何不看在我的面上,两位化干戈为玉帛?”

    孔鸿轩温和一笑,唇齿扬起笑意:

    “何道友说笑,玉蜥会不过是想请陈道友去东沟谷坐坐。”

    他淡淡的揭过这件事,全然不提他刚刚出手伤人。

    直接无视陈业,揽着何奇亲切笑着:

    “我已在云裳阁设宴,何道友可不要推辞。”

    “好说好说,陈兄弟……”

    何奇心有歉意,忽然侧头看向陈业,

    “雪地里趴着条老狗,不嫌聒噪?”

    张老道正拖着断腿往雪堆里钻,闻言浑身僵直。

    陈业瞬间明悟,何奇要替他撑腰,让他杀了张老道!

    可体内的灵力,早已空空如也。

    他指尖凝聚一点金芒,如风中残烛,稍动即灭。

    落在旁人眼中,还当陈业犹豫不敢。

    何奇眉头微皱,孔鸿轩见状微笑:“张宏,毕竟是我玉蜥会的人……”

    张老道谄媚笑着:“生是玉蜥会的人,死是玉蜥会的鬼!”

    然而,就在张老道松了口气时。

    一直被他们漠视的男人,忽然拔出他身后的铁剑。

    前身少年意气之时,曾用此剑仗剑江湖,快意恩仇。

    时隔二十年,早已生锈的铁剑,再次出鞘!

    “哒哒哒——”

    长靴疾驰雪地。

    张老道惊慌爬窜,孔鸿轩手腕微动,何奇按住他的肩膀。

    “嘭!”

    颅骨炸开,迸出的血花在雪地上绘出一地红梅。

    孔鸿轩脸色铁青,这杀的不是张老道,是在打他的脸!

    何奇适时松手,抚掌大笑:“好剑,好剑!”

    风雪更急了。

    陈业捂住腹部伤口,蓑衣下摆还在滴血。

    他忽觉索然无味。

    并没有任何报仇雪恨的爽感。

    他默不作声,自顾自地在张老道身上翻找着财物。

    随后转身踏入雪幕之中。

    身后传来孔鸿轩随口的笑言:“棚户区的散修,就是这德行,雁过拔毛,就连老头都不放过……”

    “非也非也,陈兄弟膝下有娃,自是要精打细算……”

    他们的交谈,在陈业耳中逐渐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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