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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元脸色如春风化暖,眉开眼笑,“阿丑这孩子,就是实诚,孺子可教!”
徐老道有两个弟子,大弟子叫阿丑,二弟子叫阿拐。
顾名思义,阿丑长得很丑,阿拐是个半瘸,皆是被家中人抛弃,又被徐老道收养来的孩子。
阿丑的脸上有覆盖大半张脸的乌青,也就是天生的胎记,平时不笑还好,一笑起来胎记也跟着动,活似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森罗恶鬼。
不过比之其天生的狰狞面目,他的心地倒是善良憨厚。
“属狗的吧?好些天没打着猎物,今日中了今日就来,狗鼻子这么灵?”
徐老道满脸晦气之色。
“哈哈哈。”
许元大笑,“我运气一直不错。”
毕竟,他自己就是被“大运”给撞到天上去的。
“许先生还没吃饭吧?我去把麋鹿抬上来。”
阿丑憨厚的笑了笑,转身一溜烟就向着山下跑去,感情真就是跑上来先告诉一声。
“蠢货!憨货!”
徐老道吹胡子瞪眼,怎就摊上了这么个弟子!
“阿丑有一颗赤子之心,哪跟你似得,吃你顿饭还斤斤计较。”
许元鄙夷道。
“道爷我每一粒粮食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种的,怎不计较?”
徐老道愤愤不平。
然而许元根本没等他说话,转身就回到了观中石桌旁,气得他在门外直跺脚。
等徐老道再回观中,许元已是坐在了石桌旁,“来来来,闲着也是闲着,下几盘棋?”
许元已经将石桌下面的棋子给拿了上来,顺便用一块木炭在石桌上简简单单画上了棋盘,线条倒是板正的很,些许坑洼也不过是因石桌略有不平。
再将两包用油纸包着的棋子拿出来——里面不仅仅有黑白棋子,还有相当规模的小小的,色泽不一的圆润小石头。
那是经年日久之下,棋子损坏后,阿丑跑到山中捡来充当棋子的石头,凭着不同的色泽来区分“黑子”、“白子”,也算能用。
“来就来,我必杀你个片甲不留!”
徐老道正愁有气没处使,当即在石桌对面坐下。
没有猜子,徐老道直接执黑,先手。
许元自无不可。
两人开始对弈。
过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清风观门外传来动静,徐老道的两个徒弟扛着一只麋鹿回到观中。
“回来了?快去做饭!”
徐老道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催促道。
“是,师父......嗯?许先生来了?”
坡脚的阿拐看到另一道与之对弈的身影,当即一惊。
“嗯。”
许元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我去做饭,师弟歇息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再处理一下鹿皮和鹿肉,晚些咱们烤着吃。”
阿丑倒是勤快的很,干劲满满,将麋鹿放下之后,便跑到厨房忙碌起来。
阿拐则是一瘸一拐的走到师父后面看棋,他的左腿不太方便,跑是肯定跑不快的,但日常生活自是没有问题,还能帮师兄抬一抬打到的猎物,平日里道观旁的薄田也是他在照料,也算是自力更生。
他对棋道钻研并不深,不过基本的规则还是知道的,此时眼睛一扫,便是以他那粗浅的认知,也能看出黑子被杀的节节败退,已成丢盔弃甲之势。
“饭做好了没啊?”
下着下着,徐老道忽然高声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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