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数千年,光是城墙,就盖了一圈又一圈,圈圈相连,环环相扣,形成了一座巨大的法阵。

    这一圈圈的城墙,不光是城墙,还是权势、是地位。

    普通百姓即便费尽心思,也只能住在外围。

    可上空的阳气,却表现的截然相反。

    越是往内,城中的阳气越盛。

    而下方的阴鬼煞气,也随之变强。

    陈年看着偌大的城池和上空的阳气,不由摇了摇头。

    人人都向往内城,所以内城阳气越来越盛。

    而那些阴气,则是来自于那些妖鬼术士和邪神信徒。

    这么一个阶层森严的环境下,普通人想要住进那宽敞干净的内城,邪神和妖鬼,几乎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不过今日,却是一个例外。

    阳气最盛的不是内城,阴气最盛的同样不是内城。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了贫道一番功夫。”

    陈年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阳气洪炉,伸手在驴背之上轻轻一拍。

    白驴会意,径直转过一个拐角,跟随着人流,向着城中社伯庙而去。

    大年三十儿,过年的,不只是这城中百姓,还有那满城的鬼神。

    过年,自然少不了祈福,江安社伯,可是享大魏朝官祭的。

    而要在这江安城活下去,妖鬼邪神之间的人情世故,同样不少。

    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如何少得了这满城鬼神?

    或许是为了不被普通百姓打扰,社伯庙的位置并没有在江安的最内层,而是选在城东的东城。

    等陈年随着人潮赶到之时,那占地足有八百余亩的社伯庙早已人潮涌动。

    与其他地方不同,江安城的社伯庙,不是单独的一座庙宇,而是一座庙宇群。

    其规格之高,甚至与江安城一样,分为外城、内城、禁城等。

    南北之向,光是门庭,就有五座,其中还包含了数座大殿。

    中轴两旁,更是配殿上百间,每一间里面,都有一座不同的神像。

    这些神像,老少不一,男女不等,但都有同一个姓氏。

    庙前广场,大门之外,陈年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想了想,随手一挥将白驴收起。

    随即,星冠朱履再现,他隐起身形,慎之又慎的将驱邪院印和九泉号令挂在腰间。

    他牙齿轻叩,内存天丁,一步跨出,便出现在了一处大殿之上。

    在一众鬼神惊异的目光之中,他缓缓开口道:

    “贫道陈年,过年的年,来自北极驱邪院。”

    “今日过年,本来是个好日子,不该打扰诸位雅兴。”

    “但观诸位一身罪孽,贫道觉得,过了贫道这一关,你们才有资格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