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随机的。

    之前常小鱼提前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赵家贵,提前看到了救护车,再结合画面里边的细节,一步步推敲出未来发展的趋势,从而死中求生。

    但这一次不同,常小鱼看到的画面,信息量极其有限。

    尤其是第一幕,上下左右都是一片漆黑,根本无法断定自己在哪里。

    第二幕,手持古怪刀刃的人,又戴着牛角面具,也不知此人是谁。

    “常爷,你是看到什么了?”袁丁盯着常小鱼癔症的面庞看了片刻,恍然觉得不太对劲。

    常小鱼这才回过神,侧头看了一眼袁丁,而后摇了摇头,“没事,跟我一起去看看刘婶。”

    两人提着看望的物品,绕过村中祭奠灵棚,走过半条街道来到了刘婶的家里。

    刚一进门,常小鱼就瞥见院子里似乎飘散着似有若无的黑气,宛若游丝,极其不易察觉。

    “不对啊……”

    “以前也见过不少刚死的人,可从未出现过这般情景。”

    “是我身体出问题了吗?”

    袁丁凑到常小鱼跟前,小声说:“会不会是你刚抓完鼋背仙翁,身体被其毒素影响?”

    毕竟那口藏着毒蘑菇真身的棺材,被老鼋血肉包裹,极热极毒,被常小鱼硬生生剖开了血肉,而后从老鼋的尸体内抬了出来。

    “不清楚,总之万事小心。”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拍在了常小鱼的肩膀上,“小鱼?!”

    回过头去,就见一个与常小鱼年纪相仿的人,只是穿着打扮比较朴素。

    此人正是常小鱼同龄同学——张弛。

    “这么多年不见,混的可以呀,那辆奥迪是你的吧?”

    常小鱼眯了眯眼,礼貌道:“瞎混,无非就是找口饭吃。”

    “你呢?怎么也来刘婶家了。”

    “我就在市区上班,老张是我本家人啊,还没出五服呢。”

    “走,去看看。”

    院子里,有人正在杀鸡,有人准备放炮,而在客厅中,摆放着一个木板临时搭建的木床。

    木床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上盖着一块泛黄的白布。

    在尸体的头部,一个白色的瓷碗里,盛满了颜色蜡黄的油脂,做成了一盏长明灯。

    双眼通红的刘婶看到了两人,走过来哽咽道:“小鱼,张弛,你们来了。”

    常小鱼轻声道:“刘婶,节哀。”

    话刚说出口,刘婶吭哧一声,忍不住又落下了眼泪,她颤抖着双肩哭道:“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洗了个澡的功夫,人就没了。”

    “以前也没见他犯过这方面的病啊,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

    刘婶越说越伤心,嗓音逐渐沙哑了起来,亲朋好友赶紧凑上来,将她劝到了角落里。

    张弛附和道:“我家族里没听说过有什么遗传的急病啊。”

    常小鱼低头看向盖着白布的尸体,此刻才猛然发现,院子里那无数飘荡而起的,一缕一缕的黑雾,就是从尸体身上飘出来的。

    当即他蹲下身子,掀开白布看了一眼。

    就见老张叔眼窝深陷,嘴巴微张,整张脸明显塌陷了下去,好似面骨已经碎了,连带着整个人脸都扭曲变形了。

    再将手伸进白布里边,握住老张叔的手掌一摸,冰凉不已,且指骨之间并不相连,好似骨头也被打断了。

    不但如此,两条手臂,两根大腿,所有骨头衔接的位置,全部都断开了,以至于这尸体哪怕刚死不久,躺在这也像是一具早已腐烂的死尸,白布盖在上边,明显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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