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会做梦,我从来不信。”他踏出那一步,在推平的水平面迎接远方的风“因为孤独的航行在海上,既不寻求,也不逃避,所以底下的大海沉静碧蓝,头顶的太阳熠熠生辉,在一切消失,只剩下深埋于内心的微沫无限生发。”
以海浪为奏,越发高昂的曲调似乎在回应他。
一切都在朦胧,一切都在稀释,漫天大雾遮蔽新出的日光再度拥其入怀。
梅十三不晓得到底是空间在动还是感官在动,层层叠叠激荡的波澜几乎具象化。
我的脑子也快成波浪的形状了……
梅十三两手揪住脸两侧肉仿佛这样能够稳固自己。
稳住!稳住!
“快上来。”
她好像摸到了一叶扁舟,那是深红色的枝叶编织的小船,在迈上去的一刻,她的精神在思绪交织的半透明和透明之间走入平定。
她看去瑰丽的穹顶,彩玻璃奇妙的溶解开,深沉不知色彩的气雾垂落而下,哀嚎从纷杂中剥离,把听觉逼至边缘。
只是这样还是梅十三的忍受范围内,她有心情的调侃“喔哦——这是起床了?”
她们的处境无非是从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空间,或从一个空间的一部分到另一个部分的位移,但既然操作空间的意识“醒来”,那这无意识的衡量也随之破灭,它从这片泥潭脱身,显化在她们的面前。
梅菲斯特看得清,她震撼般的喃喃“一条双足的蛇盘起根底,无数的小蛇浪潮一般的跟随在后。”
“哇哦哇哦——”梅十三挪不开眼睛“我想你可以抬一下头。”
“有一只会飞的蜥蜴!”
土地与海水溶解一体仿佛落入不见底的鸿沟,而巨大的根系暴露眼前,蛇与木须难以置信的混合一体,鳞片长在木上,纹路生在躯干,眼睛与头颅退化,最长的那些与初生鬼畜手一般攀附树干。
凯末尔拍开扭曲乱动的黑色须子。
“它们重合的太久了,在覆盖下身体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
音乐还未停息,在新的振动下越发高昂。
承载腐蚀的双翼一跃而起,灰白的男人也拉开长弓,在无数的承载体中咬下自己的饵——那是一个还算清明的气泡。
索菲亚目视黑龙的离去“不管吗?”
男人的语气讽刺“他也只能在这里威风,出去就是找打。”
“那边的几个,与其看着不如出来谈谈。”
乐章戛然而止。
吓到了两拨人。先是尖锐到一半被压制的“被发现了”及“吉啦我的尾巴喵?!”;引出了另一边“喵?吉啦,二明?是你们吗?!”
一阵尴尬后,人们陆陆续续站在这处奇妙的荒地。
“先说明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还算清醒的一派。
“我们终于见面了/(ㄒㄒ)/~~”
久别重逢的一派。
“姐姐。”
藏得好好主动暴露的一派。
三拨人,各归各队。
“我来说吧。”很不好惹的男人开口“永无岛漂流多年,在海上的立足之本就是这处世界圣树的一处根须。(圣树?)圣树是大森林所供奉的巨树,传闻位置在须弥山也可能是被叫做妙高山或宝山(宝山?有很多宝贝吗?)安静!”
最大胆的罗娜也是一缩。
“依托这处根须永无岛的地脉稳固下来,然而因为一些原因,永无岛的地脉很早就向着非物质的形态靠近,连带着整个岛屿及岛民本身都受到了转化,心灵和现实的边缘变得模糊,而我们提前打破屏障让现实穿透出来。看看那些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