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kushuxs.net
    燕京。

    一辆红旗轿车放缓车速,在仅容一车通过的狭窄小巷前停下。

    司机下车在巷口的小卖部买了包烟,说几句话,店主才殷勤着出来将挡在巷口的箱子搬走。车子稳稳的拐进小巷,无声的又行驶了几分钟,停在一座四合院的如意门前。

    这扇门五檩硬山,双步梁,二尺八门。

    平平无奇。

    要说特殊,当数门前左右挂着的一副黝黑的铁对联。据说当年上面曾有字,还是那位亲笔题写。但在那位过世后便用黑漆封住,从此这幅对联便成了“无字联”。

    车子停稳,副驾驶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手里拎着一个邮包。

    他先看了后排座一眼,得到确认后来到门前,叩三声门环,然后侧身站在阶前等着。一分钟后,分毫不差,大门无声的向内打开。

    但门内空无一人,也不知是谁开的门。

    中年人见怪不怪的对着门内说了声“有劳”,提着包裹朝门内走去。

    这是一座二进四合院,进大门,迎面的影壁依旧涂黑。但碎月斑驳,黑漆脱落,露出了大半个“花”字。中年人心里一颤,果然,还是那位的手笔。

    房主人曾给那位当了十五年警卫员,收到的题字能拿箱子装。

    这面影壁上的内容太过有名,中年人却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过,那一行题字是——“满堂花醉三千客!”

    但知道的人都知道,那位真正想说的其实是后面那句。

    “一剑霜寒十四州!”

    过一进院,见南倒座房都锁着,余光瞥见里面似乎堆着杂物,中年人连忙低下头不多看。

    快步穿过垂花门,进了四合院的主庭院,一南一北两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几乎将庭院盖满!

    门前一口同样黑黝黝的门海水缸,里面养着几条活泼泼的金鱼,见有人进来,有的鱼凑过去似在审视,有的鱼沉入水底避开,灵性十足。

    水缸表面抠着铁环,缸体与下面的铁座一体,显然都是铁做的。

    庭院正方约30步,中间一条过道,正中央摆着一张四方青玉石桌,四个汉白玉石鼓墩。

    但这座四合院的主人却不在正房里端坐,也没在石桌边品茶,而是独自在一个树下的躺椅上闭目养神。见正主儿就在眼前,中年人连忙朝缸里的鱼儿点头,然后快步走到房主人面前,停在两米远的距离低头问候说,“薛女士。”

    过了好一会儿,躺椅上的人才睁开眼睛,看看他说,“是你啊,你叫……什么来着?江西的那个。”

    “是我,薛女士,我是江西的小张。”张主任开心的笑起来,眼睛不由得落在房主人那满头白发上,心里又是一颤。

    上次还没这样,才过去四年零三个月,薛女士的头发就全白了。

    他低着头,又看见薛女士搁在扶手上的右手,四年前,这只手还足以警示天下。

    如今却瘦的皮包骨头,像一把枯柴。

    “小张啊,你来有什么事吗?”声音也不如当年清亮,就像风箱的尾音。

    这四年来,薛女士都经历了什么?

    “有您的包裹,从阿美邮过来的,我给您送过来。”张主任想把包裹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但薛女士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包裹递过去。

    他一直端着,直到确认薛女士手能接住,才一点点松开手。

    薛女士将包裹拿到眼前,乌濛濛的眼神落在封面上,手指轻轻描摹着上面的字迹。

    【燕京某某区某某胡同某某号】

    【薛云霓收】

    毛笔字小楷,一笔一划里既有林仲言的风骨,也有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