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吃了东西后,终于愿意给点儿反应,“苏利亚那个傻子的研究笔记呗。”
林克默然,差点儿忘了,顶尖数学家都是智力怪物。
“怎么?发现看不懂,终于想起我们这些废人了?让我猜猜,亨利威尔和杜根安死了,你们再也找不到别人解析了对吗?”
“没有我们,只有我,我也不是伦敦派来的。”林克拉下围巾,露出他的东方面孔。“我是苏利亚的丈夫。”
“我记得她丈夫是那个,写书的……”
“死了,我是第二任丈夫。”
“谁在乎。”
“这是苏利亚留下的最后的遗产,而是你世界上唯一能看懂它的人,接受它。”林克说道。
“不!”男人开口的第一个字,就是断然拒绝。“我恨数学!我恨曾经为数学努力的自己!如果可以重来,我愿意回到过去把自己掐死!”
话语中透着沉重至极的恨意。
林克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一盒罐头,压在本子上。
男人嗤笑一声,抱着油腻腻的大衣准备离开,反正他已经吃饱喝足了,哪怕今天就死也是赚了。他往外走着,直到林克又拿出一罐肉罐头,放在桌子上。
再一罐,再再一罐。
男人停了下来,喉头忍不住吞咽。
似乎是这么一罐罐的拿,有些烦了,林克干脆将腰包掉转,口朝下,用力抖了抖。只听哗啦一声,金属罐头从狭小的腰包口喷涌而出,大约三四十罐,转眼堆成一座小山!
甚至将日记本和桌面一同埋了起来。
“玛德,失算了!”林克咒骂着从罐头堆里把日记本抽出来,放在罐头的最上面。然后他站起身,准备朝外离开。
与男人擦肩而过时,他说,“你没拒绝,我就当你同意了。”
男人张张嘴,似乎等着他来说服,却只得到林克要推门离开的背影。林克不会去劝服什么,他已经给这个世界留下最后一丝希望——虽然他也能猜到这位数学家一定遭受过不公待遇,甚至对世界恨之入骨,恨不能与之同归于尽!
但那是伦敦的问题!
是世界的问题!
唯独不是他的责任!能不能抓住,能不能挽救,都需要这个世界的人自己努力,这是他们的世界,林克只是外来者。
如果男人拿走罐头,回头就把本子烧了,那也是伦敦政府造的孽。
自作孽,不可活。
他现在只想回家。
“等等,”男人叫住了他,“最后面那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男人将日记本快速翻到最后一页,露出上面那个大大的、占了一整页的数字!原来他刚刚表情麻木,其实一点儿没漏下全看了。
他这样林克就更放心了,这些数学家嘴上说的狠,其实一个比一个有责任心。
林克想起苏离开前留下的那个信息,她当时眼睛盯着桌面的披萨。
“苏说,这个世界是数字了,存在一个终极答案。只要掌握它就能避免灾难再次发生。”
“所以是37?切披萨?”
这些数学家都是怪物吗?
……
林克的记忆恍惚回到那个晚上,“披萨店员偷披萨的切法我想过12种,你想到几种?”林克问。
苏利亚抿唇一笑,“我……也只想到12种。”还是给他留点面子,毕竟只是个博士。“但我觉得最终37会是个比较恰当的数字。”
数学家真闲啊。
“是的,37,就是那个世界终极答案。”
当说出这个数字,他仿佛从冥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