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当初父母对自己的死是有预估的,那天父母表现还算轻松,不过都没有说什么话。

    而且出门也似乎决定得仓促,说辞是去老家拿点东西,需要他帮忙。

    可行驶没一段路就改口,说要先去妹妹读书所在的日本女子大学。

    然后就被撞了。

    那么,就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式百倍奉还。

    让始作俑者在惶惶不安之中,见证自己的身死。

    这里面必然有无辜者,但他懒得分辨了。

    他不想像妹妹一样花费精力一个个找出可能的凶手。

    既然都可能是岩崎家的人,那就都杀了,总不会有漏的。

    后藤按照以往的工作,装模作样地完成,然后道了声晚安,把病床电源重新打开,关门离开。

    岩崎故技重施,原地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本体化作黑雾从床底溜到窗户。

    那么,第一个对象。

    新宿的宇都家。

    “都死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今早一起坐日比谷线的地铁去团建?”

    “前天死的?就死剩几个喽啰了?!”

    宇都家主面色古怪地挂断电话,皱紧眉头望着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的儿子宇都勇矢。

    “你这狗东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人不是玩具?!让你收着点不要混字母圈,现在又弄死一个才想起我的话?就不能改改你这个臭毛病?”

    没了荒川龙爪组这个合作良好的帮派,一时之间,宇都家主也不知道该找哪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处理儿子的烂摊子。

    看到这倒霉玩意还在那傻乐,怒火升腾,实在忍不住骂了起来,这种完全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心理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哎呀,老爸,是她叫我用力的,谁想到真用力了她又不开心了,又菜又爱玩,其他人都能及时报安全词,那家伙——”

    宇都勇矢挠挠耳朵,继续乐呵呵地回复着别人。

    只是他说的话让宇都家主越听越气,忍不住走前两步,直接猛地给了他一巴掌。

    勇矢摸摸被打的左脸,愣愣地看了眼自己气呼呼的父亲,突然笑嘻嘻地站起来,好像也没当回事。

    “爸啊,其实我知道你还是有办法的,当年.你不也是分尸了妈妈没被发现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嘛,你煲汤的动静还是挺大的,嘿嘿,我还偷喝了一口呢。”

    勇矢咂咂嘴,像是想起了味道,皱眉摇头;“不好喝。”

    “要不,就用这种办法?她是外地来上学的,跟我也没有直接的联系,我很小心的,软件都是阅后即焚那种。”

    这小畜生,宇都家主听得头皮发凉,呼吸困难。

    不对,他怎么好像是真的没办法呼吸了——

    “咔…救…”

    他捂住了自己脖子,眼睛瞪大,满脸涨的通红,却没办法阻止脖子处收得越来越紧。

    就好像,有位接了加急单的死神亲自上门粗暴完成k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