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在医学生眼中,有点像毛细血管。

    亚当和丽莎站在生锈的铁门前,相视苦笑。

    “霍金斯教授可真会锻炼我们。”亚当踢了踢门前半枯的野草,声音里有点抱怨。

    丽莎没作声,只是紧了紧单薄的外套。

    现在是下午,九月的阳光还算温暖,但站在这栋建筑前,她只觉得寒气顺着脊椎悄悄往上爬。

    打开咯吱咯吱的门锁,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某种化学试剂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两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梅林的袜子,这味道。”丽莎捂住口鼻。

    “习惯就好,医学生的日常。”亚当故作轻松地耸肩,但丽莎注意到他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门内是条长长的走廊,墙面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暗黄色的内壁。

    打开灯光,有点年头的灯具发出的光线忽明忽暗,勉强照亮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两人穿戴好防护,诸如口罩手套。

    “你确定我们要自己下去?”丽莎犹豫地问。

    亚当晃了晃手中的平板电脑,又瞧瞧对方手中的扫描仪:“教授说了,样本登记数字化的工作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而且有报酬。再说了——”

    他故意压低声音,“——你怕鬼吗?”

    丽莎白了他一眼,但手却不自主地抓住了亚当的衣袖。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是铁制的,每踏一步都发出哐哐的回响,在寂静的楼里格外刺耳。越往下走,温度越低,那种福尔马林的气味也越来越浓,口罩完全压不住。

    “福尔马林,”亚当调侃,“医学生的香水。”

    丽莎对这个比她还老的冷笑话没有感觉。

    她的鼻子更敏感些,这股熟悉的气味,似乎浓烈得有点夸张了。

    地下室有几个房间,空间比想象中更大。

    昏暗的灯光下,不止凡几的玻璃容器排列在金属架上,构成标本的树林。

    每个容器里都悬浮着人体器官,在浑浊的液体中保持着诡异的鲜活感。

    房间中央是一排石槽,里面躺着完整的尸体,皮肤呈灰白色,被溶液泡得微微肿胀。

    “好吧,开始工作。”亚当打开平板,声音刻意地提高点壮胆,“先从哪开始?要不要放首歌?让前辈们听听新时代的音乐?”

    丽莎没回答。她正盯着房间深处,那里的阴影格外浓重,货架仿佛无限延伸进黑暗里。

    “你闻到吗?”她轻声问。

    “福尔马林?当然了,这里到处都是。”

    “不,是更浓的.好像刚打破了一瓶似的。”

    亚当摘下口罩,像狗子一样嗅了嗅鼻子,摇摇头,“你神经过敏了。来吧,早点干完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丽莎欲言又止,确实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兮兮了。

    他们从门口的架子开始登记。

    丽莎扫描录入,亚当核对清单,贴上更新的标签。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只有平板电脑的输入确认的滴答声和他们的呼吸声。

    偶尔有滴答作响,或是建筑某处传来轻微的吱呀声,每次都会让丽莎惊得一颤。

    “放松点,”亚当不记得第几次这样说,“都是标本,死得不能再死了,把我泡进去,活不过五分钟。”

    “有时候我都想换换,就这么安静地泡在福尔马林里面,或许也不错。”

    就在这时,丽莎的手电照到了架子上的一滩水渍。顺着痕迹看去,她倒吸一口冷气。

    “亚当,看这个。”

    亚当的话被打断,顺着丽莎的手电望去,那是铁柜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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