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她对当时的情况没有任何记忆,自然也没有留下当时的心情。

    照片上的温暖,于她而言,更像是一个美好却遥远的童话,缺乏真实的触感。

    而在游戏里面,通过马修和威廉的视角,她却真切地连番感受到了失去父亲、母亲和儿子的情绪。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种沉重,那种绝望,那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对于一个从未真正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孩子来说,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她用力抿紧了嘴唇,鼻尖一阵阵发酸,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湿润。

    温热的液体在里面不受控制地积聚打转,将视线模糊成一片晃动的水光。

    她拼命地睁大眼睛,倔强地仰起头,不让水珠掉下来。

    “不能哭不能哭.我是神选者、神选者怎么能因为一个游戏哭鼻子”她在心里狠狠地告诫自己。

    门外,传来了轻微、熟悉的脚步声。

    是奶奶,她总是会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奶奶披着一件厚厚的旧羊毛开衫,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她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个把自己裹成一团,明显在微微颤抖的小鼓包。

    奶奶无声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她挪过一张小椅子,坐到了床边,伸出手想抚摸卢杜的脸蛋,又停了下,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凉,便改为摸着卢杜的头发。

    “做噩梦了?我的小萤火虫。”

    “.嗯。”卢杜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用的鼻音回答,不敢太大声,害怕自己会哭出来。

    奶奶没有再追问。她只是默默地从开衫口袋里,摸出一本边角已经磨损的薄薄的小画册。

    那是一本根据《昆虫记》改编,专门给孩子们看的童话绘本。纸张已经泛黄发脆,但保存得非常完好。

    她翻开画册,就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用她那缓慢而平和的声音,开始讲述那个卢杜早已听过无数遍、甚至能够倒背如流的故事:

    “在很远的一片森林里,住着一只非常小、非常小的萤火虫。她发出的光也很微弱,不像别的萤火虫能亮成一小盏灯。

    她总是很安静,很害羞。其他的小昆虫们,比如那个总爱吹嘘自己翅膀多么闪亮的金龟子,或者那群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蟋蟀,他们都不太理会这只小萤火虫。

    他们觉得,她那点微弱的光,简直微不足道。

    所以,小萤火虫常常感到一丝孤独。尤其是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消失在黑暗里了”

    卢杜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这个故事,她确实已经听了太多太多次,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个情节:

    萤火虫发现自己的光虽小,却能照亮想照的东西。譬如为迷路的蚂蚁照亮回家的鹅卵石,帮断翅的蝴蝶找到疗伤的花蕊,甚至引导一滴迷路的露珠滚向渴求水分的草根。

    她清楚,这是个让人发现自己优点,并帮助有需要的人的故事。

    相比这个故事,她更喜欢电视播放的那些精彩动画。

    不过,每每听到这个故事,听着奶奶平缓的讲述,她都能很快放空大脑,再也不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安详入梦。

    她是睡着了,玩家大厅里,大岛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卢杜,时不时地望向卢杜登录时会出现的座位。他是想问点什么的。

    其实他也通关了,就在卢杜通关后两个小时,他之所以着急,就是想问问卢杜和自己通关的结局是不是一样的。

    因为他操纵的马迪斯最后竟然没有打过威廉!

    死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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