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沉默片刻,继而问道,你称得上勤奋,又有诸多才能,为何还会饥寒交迫而死。”

    杨奇伟说到这里,一双眸子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晨星,熠熠生辉,紧紧注视着众人。

    而他的这番话,恰似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引起了流民们的强烈共鸣。

    流民们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一位身材佝偻的老农,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算不得懒惰,每日天色微亮就起床耕田种地,日日夜夜守在田头,只为了多收几分稻谷。”

    说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沧桑。

    “可不是吗,我精通木工,每日早出晚归,日日为他人打造器具,便是过年时都不敢停歇。”,一个木匠疲惫地附和道。

    “我也是,我本是小商贩,日日挑着担子,十里八乡走街串巷,带着繁重的货物,只为了赚取些许银钱买粮。”,一位黑瘦的小商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着说道。

    “哎,咱们谁不是啊。”,众人纷纷叹息,脸上满是无奈与感慨。

    “我是遭了灾,农田绝收,这才沦落到现在。”,一个年轻人满脸绝望,眼中闪烁着泪花。

    “我本是陕北人,可陕北现在兵灾闹得凶,我们才不得不一路逃亡。”,一位老者眼中满是悲伤,缓缓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现场瞬间变成了诉苦大会。

    在这此起彼伏的诉苦声中,流民们的情绪日渐高涨,眼神中多了愤慨与无奈。

    他们挥舞着手臂,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心中的委屈与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唯有盈盈,并不在乎这些。

    她静静地站在断壁残垣下,双手捧心,美目之中满是忧虑,紧紧地盯着摇摇晃晃的杨奇伟,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

    杨奇伟此刻的心思全在流民身上,丝毫没有关注到盈盈。

    他看到流民们争相诉苦的景象,心中暗暗欢喜,如同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杨奇伟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再次高声道:“我想了想,回答道,是遭了灾,落了难,这才饥寒交迫而死。”

    “祂微微摇头,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再次问道。”

    “若只是遭了灾,落了难,难道家中没有余粮度过灾难。走兽尚且知道储藏食物,应对灾荒,以备不时之需,你们为何不曾准备。”

    “朝廷收缴百姓钱粮,更以爱护百姓的名义修建义仓,让百姓缴纳钱粮存储于义仓,以供百姓落难时进行救助赈灾。现在百姓有难,朝廷理当救助才对,这是官与民的约定。”

    “我想了想,可这话却如同卡在嗓子眼,说不出,痛苦的很啊。”,杨奇伟紧紧地捂住喉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顿了顿,脸色涨得通红,身体前倾,险些从高处掉了下去,呐喊道:“乡亲们,父老们,我们的苦难到底来自哪里?”

    听到这话,附近的流民们全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迷茫与思索。

    是啊,我们老实本分,安分守己,苦难到底来自哪里?

    不等他们提问,杨奇伟高举右臂,用尽全身力气呐喊道:“我们都不过是本分人,种田务农,经商做工,只求温饱,妻儿欢颜。”

    “可是!”

    “是我们不想留下预防灾难的口粮吗?”

    “是我们不想留下用来过冬的衣裳吗?”

    “是我们不喜欢屋舍遮风挡雨吗?”

    “是我们喜欢流离失所,像条野狗一样被人肆意驱赶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