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盯着慕云缨的侧脸,绒毛可见的耳垂潋着薄红,紧贴着她的后背,似乎感觉到她鼓动的心跳,

    他呼吸也跟着紊乱起来,这次之所以愿意折在慕子漾的手上,只是为了赌一把。

    确然他是赌徒,慕云缨于他来说,是人生暗黑路途中的唯一特例,

    他只想确认自己在慕云缨心目中的重量,

    如果慕云缨一心想将他置于死地,那么他往后的谋划也不会再有任何心软。

    事实证明慕云缨是在乎他的,就算有再大的隔阂,也舍不得他受伤,他赌赢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忍不住一阵火热,贴近慕云缨的脖颈,贪婪的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弧度,

    “阿缨,真的好痛~”

    “痛也忍着。”

    慕云缨翻着白眼,将人送到了国子监的医药房。

    医药房不大,就一间诊室和一间藏药阁。

    没想到里面挺热闹的,阵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是几位老熟人。

    坐在病榻上的燕澈正在擦药,龇牙咧齿的叫嚣着,

    “这个慕云缨,居然偷袭我,别落在我手上,让她狗啃屎,”

    燕澈梳着长长的高马尾,墨发轻扬,穿着学院的青色长缎衫,肩膀斜侧,腰杆韧道,鼻子高挺,

    只不过唇角还有未淡去的淤青,大夫刚碰到他嘴角上的伤,便哀嚎起来,

    “嘶,天杀的慕云缨,这是下狠手了,大夫轻轻点······”

    一旁的尚书之子乔藴笑着打趣,

    “哎呀,燕澈你招惹慕世子干嘛,又打不过他,这阵子他糟心事多,你撞枪口上不就是挨揍!”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话说,她三天两头被司业嘉赏,能有什么糟心事?”

    “好像是跟裴鹭宁闹掰了,”

    燕澈摸了摸下颌,眼睛微微发亮,

    “慕云缨跟裴鹭宁一直形影不离,怎么闹掰了?”

    “噗嗤,你竟不知?当年世子见裴鹭宁母子可怜收留在将军府,悉心照料,结果裴鹭宁的娘勾搭上了世子的爹,如今纳了妾,裴鹭宁摇身一变,成了世子的继兄,搁你不膈应?”

    燕澈眼睛一亮,勾肩搭背道

    “还有这等喜事?慕云缨道貌岸然惯了,也有被背刺的天?来来来细说一番。”

    燕澈的讥笑的声音不大,但也确确切切的传入慕云缨的耳边。

    而且越说越上头,

    “慕云缨,也就这点出息,平常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让手下一群人欺负裴鹭宁一个,也不怕夫子罚你。”

    他身后的乔韫起哄,

    “他怕什么报应,他一贯眼高于顶,被人摆了一道,咽不下这口气,还不是龇牙必报,暗地里给裴鹭宁穿小鞋,”

    “平常装模作样,样样都拔尖,国子监的榜样,其实私底下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燕澈戏谑的笑了笑,

    “也对,他倒是好心好意对待裴鹭宁他们母子,结果给他爹收了一个妾室,给她自己收了一个继兄,简直笑死人了,”

    “可不是嘛,前段时间还跟裴鹭宁形影不离的,结果变成他继兄,把他生母都气吐血了,现在能不气嘛,这不天天整着裴鹭宁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