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到最后生死关头,不是彻底的失望,杨铁心和包惜弱定然还是希望杨康跟他们一起回归江南,过父慈子孝的日子。

    武成玉心中计较,最终没有出手拦下杨康,而是躲到暗处,让杨康一步步的靠近土屋。

    小屋的门没拴,杨康也没有在意,王府之内何等安全,他直接推门而入,脸上及时出现心疼的表情:“娘,你看这只小兔子多可怜,它受伤……”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娘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杨康大惊之下,手中的小白兔掉落在地上,五官都有些扭曲,他万万没有料到,有一日自己的母亲会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看上去无比亲近。

    “不对,是你?白日放过了你,你居然敢来王府行不轨之事,我今日定然取了你的性命。”

    惊讶之后,杨康也认出了眼前的男人就是白日里带着女儿比武招亲的那个老汉,他哪里能容忍自己高贵美丽的母亲被这样一个粗俗不堪的家伙搂在怀中,当即举起手掌,要将杨铁心立毙掌下。

    却只见包惜弱一把推开杨铁心,张开双臂挡在了杨铁心身前,脸上浮现决绝之色,心中更是苦楚:“今日之事,必得跟他明言,让他们父子相会。

    然后我再自求了断。我既失了贞节,铸成大错,今生今世不能再和铁哥重圆的了。”念及于此,泪落如线。

    杨康见母亲今日神情大异,心下惊疑不定,一时之间那举起的手掌再也劈不下来。

    包惜弱面色凄楚,却从未如此坚定,她拿起那根铁枪头:“你瞧瞧枪上四个什么字?”

    杨康道:“我小时候就问过母亲了,你不肯对我说那杨铁心是谁。”

    包惜弱回头看了杨铁心一眼,又转头对杨康说道:“这枝铁枪,本来是在江南大宋京师临安府牛家村,是我派人千里迢迢去取来的。

    墙上那个半截犁头,这屋子里的桌子、凳子、板橱、木床,没一件不是从牛家村运来的。”

    杨康道:“我一直不明白,妈为什么定要住在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儿子给你拿些家具来,你总是不要。”

    包惜弱道:“你说这地方破烂吗?我可觉得比王府里画栋雕梁的楼阁要好得多呢。孩子,你没福气,没能和你亲生的爹爹妈妈一起住在这破烂的地方。”

    杨铁心站在包惜弱身后,从一开始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孩子,一时间不知所措,但听到这里,心中之情再难压抑,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杨康笑道:“母亲,你越说越奇怪啦,爹爹怎能住在这里?”

    包惜弱叹道:“可怜他十八年来东奔西走,流落江湖,要想安安稳稳的在这屋子里住上一天半日,又哪里能够?”

    杨康睁大了眼睛,心中突然出现一种恐惧,他颤声道:“母亲,你究竟在说什么?”

    包惜弱前所未有的坚定,厉声道:“你可知你亲生的爹爹是谁?”

    杨康更奇了,说道:“我爹爹是大金国赵王的便是,母亲你问这个干吗?”

    包惜弱将铁枪头抱在怀中,泪如雨下,哭道:“孩子,你不知道,那也怪你不得,这,这便是你亲生爹爹当年所用的铁枪。”

    她指着枪上的名字道:“这才是你亲生爹爹的名字!”

    杨康的身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叫道:“母亲,你神智糊涂啦,我请太医去。”

    包惜弱道:“我哪里糊涂?你道你是大金国女真人吗?你是汉人啊!你不叫完颜康,你本来姓杨,叫作杨康!”

    杨康惊疑万分,又感到说不出的愤怒,当即就要转身:“我请爹爹去,爹爹定然能让你神志清醒。”

    包惜弱一把抓住杨铁心,将他拉到身前:“你的亲生爹爹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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