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目前的最高控制者,是否掌握着某种针对性的反制手段?”
“比如,某种能够诱发‘共工’系统内部共振崩溃的频率,或者直接改变“共工”的指向?”
丁参谋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战术台的边缘。
这正是他最深的隐忧。
母虫的警告言犹在耳,而人类对虫族,尤其是这只特殊母虫所掌握的一切了解仍处于盲人摸象的阶段。
“九章和周髀一号对“共工”系统的抗干扰模拟结果如何?”
万院长立刻回答:“进行了超过三万次模拟攻击推演,包括已知的所有虫族攻击模式、信息素干扰、生物电磁脉冲等。”
“在预设的七重冗余防护和动态频率调整机制下,“共工”系统被外部干扰导致整体失效的概率低于百分之零点七。”
但是......”他顿了顿,“所有模拟都基于我们已知的虫族手段。”
“如果母虫掌握着我们完全未知的更高层面的攻击方式,比如直接针对超导材料本身在特定能量场下的稳定性,或者某种超出我们理解的扰动,我们的模型无法涵盖。”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低,虫族似乎被它们的创造者限定了科技水平,它们无法使用那些四号大陆的特殊设备,也没办法依靠自己来发展科技。”
“至少在那只特殊的母虫出现前应该如此。”万院长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第三种可能,”丁参谋长缓缓道,声音低沉,“它在等,等我们打开共工系统。”
他调出了远古遗迹周边的实时监控画面。
“母虫的核心诉求是离开,它所有行动的终极目标,都是那个遗迹的传送门。”
“它如此配合,甚至容忍‘共工’这样明显的攻击性武器在它头顶成型,会不会是因为,它判断“共工”根本无法真正威胁到它?”
“或者,它需要我们完成某个步骤?”
秦野若有所思:“您是说,它可能在利用“共工”?”
“就像它利用那些叛徒的记忆来了解我们一样?”
“它需要“共工”去冲击力场,或者会利用“共工”来完成一个它的目的?”
“触周计划无论成败,都可能为它打开某种,它自己无法打开的锁?”
这个猜测让指挥中心内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
与一个思维模式部分源自人类中最狡猾贪婪个体,且掌握着超越人类当前理解力量的对手博弈,每一步都仿佛在深渊边缘行走,你不知道哪一块看似坚实的岩石,其实是它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丁参谋长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飘向右手边那个空着的座位。
那是李云枢的位置。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一直忙碌着的李云枢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就那样呆立在原地。
“我感觉到了,那幅画......”
“它在呼唤,或者说,在提示我。”
“遗迹充能的关键节点,可能不仅仅是能量读条满格那么简单。”
“我现在必须去那里,钥匙可能马上就要出现了!”
李云枢的重生与那幅隐藏了大量信息的画,始终是这场残酷战争中一个无法用现有科学完全解释的变量。
丁参谋长是纯粹的军人,信奉钢铁与火焰,但对李云枢的直觉,他也抱有相当的信任,尤其是在这种涉及“创造者”、“主宰”等超越常规层面的谜团时。
“希望云枢能找到点什么......”丁参谋长心中默念,压下翻涌的思绪。
现在不是依赖玄妙预感的时候,是钢铁与意志碰撞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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