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敬麾主大人!告慰英灵!”帐内诸将齐声应和,举杯相邀,声音汇聚成一股肃穆而激昂的力量,将刚才那一丝伤感冲散,重新点燃了胜利的豪情。

    萧羽嘴角噙着一丝淡然而沉稳的笑意,亦举杯示意:“此役功成,非我一人之力。全赖诸君用命,将士同心,同生共死,方有今日之胜。”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帐中每一张激动而忠诚的面孔,声音清晰有力,“白寒境主的嘉奖与擢升谕令业已下达。诸位在此役中之功勋,皆已详细呈报,记录在案。只待战后,论功行赏,绝无遗漏。”

    他顿了顿,继续道:“五日后,我需亲赴东陵仙域核心,接任第七巡查使一职。按例,可点选三百人同往,到时,各位与我同去。”

    “诺!”众人应诺。

    就在这时。

    “报——!”

    帅帐那厚重的、绘有黑沙城徽记的玄色帘幕,被一只带着血迹和泥土的手猛地从外面掀开!

    一名风尘仆仆、满脸汗水甚至混合着泥浆的普通传令兵,如同被飓风卷进来一般,踉跄着冲入帐内,“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如牛。他脸上混杂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惊疑,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尖厉地划破了帐内的欢腾:

    “禀…禀麾主!营门外…乔飞宇、卓不群等人求见!”

    刚才还热火朝天、充斥着兴奋讨论声的帅帐,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仿佛时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按下了暂停键。

    “啪嗒!”

    穆洪山手中那只尚带着余温的酒碗,毫无征兆地从他蒲扇般的大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酒液四溅,沾湿了他的战靴和裤脚。

    某位都统脸上那豪迈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风干的泥塑,随即被一种铁青中透着狰狞的狂怒之色取代,额角太阳穴处的青筋如同蚯蚓般“突突”地猛烈跳动:“谁?你说谁来了?!”

    “乔!飞!宇!”秦红玉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了这个名字,她那双原本在庆功时也顾盼生辉的美眸,此刻已燃起了熊熊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还有卓不群、柳梦、罗飞…那几个临阵脱逃、背弃同袍的软骨头?他们…他们竟然还有脸回来?”

    “狗娘养的畜生!”之前说话的都统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豁然起身,巨大的力量将身前的矮几一脚踹翻!

    矮几上的杯盘碗盏“哗啦”一声碎裂一地,汤水酒液横流。

    他双目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指向营门方向的粗壮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传令兵脸上,“仗打完了!咱们兄弟拿命、拿血拼死拼活把异族崽子杀退了,尸山血海趟过来了!他们倒好,会挑时候啊!闻着胜利的腥味就腆着脸滚回来了?想他娘的摘桃子?捞功劳?呸!做他娘的春秋大梦!让他们滚!马上滚!”

    “对!赶出去!”孙应和其他将领也如同被触动了逆鳞,齐刷刷拍案而起,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如同被点燃了引信的炸药,在帅帐内轰然炸开。“让他们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们第三麾的营门,沾满英烈鲜血的地方,不欢迎这种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的无胆鼠辈!”

    “就是!大战之时缩在后面当乌龟,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胜利了,腆着脸回来赔笑?老子手中的刀都想劈开他们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龌龊东西!”

    群情激愤!

    帅帐内瞬间充斥着粗重的喘息、压抑不住的怒骂和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杀伐之气。

    将领们怒发冲冠,甲胄碰撞发出“锵锵”的杀伐之音,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去将营门外的人撕碎。

    原本庄重的帅帐,此刻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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