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心中还有左右逢迎之意,可见其人圆滑、多谋、有野心。

    若有朝一日,他谋得大位,年氏膝下有子,年羹尧将做何想?届时只怕又是一轮纷争。

    弘昫确实优秀,但届时若有人为利而动,针对弘昫,总有一天,会到举朝皆敌的地步,小人因利而动,防不胜防。

    等到除去了弘昫,他们便会看到,还有弘景、弘晟……以及除了他们想要扶持上位的皇子之外的所有子嗣。

    如果弘昫不能令他满意,他绝不会做这番打算,但已有了弘昫,弘昫之后,还有也极聪明的弘景弘晟,他便可以放心地思索安排。

    年氏是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既算不上最好,也不值得他打破如此的平衡、美满。

    雍亲王握紧宋满的手,道:“为弘昫请封之后,我欲为年氏请封侧福晋。”

    他看着宋满,宋满与他对视。

    演出一点吃醋但包容明理的形象很容易,但对现在的雍亲王来说,应该已经够不到他的阈值了。

    宋满静了半晌,执着他的手,四目相对,她坚决而笃定:“此心两不疑,我永远记得。”她点一点雍亲王的心口,“此心在我眼前,何忧之有。”

    雍亲王静了一瞬,坚定的信任扑面将他包裹,他一时竟感到震撼而圆满。

    他回过神来,先是嘴角微微上扬,然后不由放声笑出来,他抱紧宋满,用力扣着她的脊背,好像要把她塞进自己的骨血里,永永远远,绝不分离。

    宋满拥抱着他,缓缓闭上眼,人年纪大了,偶尔刺激一把,还怪爽的。

    她当然可以做保守回答,但相伴多年,或许也显得有点假了。

    她就是要告诉雍亲王,我对我们的感情如此笃定,我对你的信任绝不会动摇,那么,你呢?

    很显然,她的选择做对了。

    雍亲王的手臂箍得她肉疼,宋满心里叹一口气,不紧不慢地往他颈侧吹气,雍亲王心旌摇曳,终于舍得放宋满的脊柱一条活路。

    肉贴着肉的时候,两个人好像是全世界最亲密、最没有隔阂缝隙,彼此最相知相依的。

    宋满心神飘飞,听着屋外的北风,想到要换中毛衣裳了,眉眼却带着笑,低头抚雍亲王的眉。

    雍亲王捉住她的手,用牙齿轻轻磨着,鼻尖萦绕的香气仿佛是皮肉里透出来的,在每一次呼吸吞吐间钻入他的身体,也将他团团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