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伺候火烛的仆役唬了一跳,可随即便是身子一僵,因为他发现,不是风动……
王府长史正要开口询问,就见一道玄色身影一步踏入,落在厅中央的白玉地砖上。
御刑司的公服,银纹獬豸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正是李为舟。
厅内瞬间静了,连杯盏碰撞的声音都没了。
赵继业没起身,甚至没抬头,只是指尖依旧摩挲着玉杯,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道:“御刑司的人?本王的王府,也是你能擅闯的?”
李为舟没答,只是抬手,一道灵光闪过,一枚破碎的玉佩落在青玉案上。
那是赵煦的世子玉佩,玉质是蜀王府特供的暖玉,此刻却裂成了数瓣,缝隙里还凝着早已干涸的暗红血迹。
赵继业目光落在玉佩上,瞳孔微缩,凝视了好一阵后,依旧没失态,只是声音暗哑了几分,问道:“本王的儿子,你把他怎么样了?”
“死了。”
李为舟的声音很平,淡淡道:“因为他该死。”
赵继业终于放下玉杯,指尖按在案上,青玉案竟被他按出一道浅痕,李为舟看的稀奇,了不起,贵为亲王,竟有武圣的实力。
习武不是有天资就可以,还要付出极大的辛苦和极多的努力。
能练到武圣,其心性之坚韧,便是非同小可了。“
赵继业目光深沉的看着李为舟,缓缓道:“你不是李长宁,你是,李为舟!”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尤其是青城老道,他知道的更多一些,简直不敢置信。
但,又不可不信。
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随意站在那,他心中毫无拔剑的勇气。
他知道李长宁,也算人中龙凤,武宗的身手,剑道天赋不俗。
可李长宁,决计无法做到这一步。
可是,他怎么可能下来呢?
李为舟感叹一声,道:“你还真是够狠,明知必死无疑,还拉这么多人垫背陪葬。怎么,非要有人殉葬才肯死?”
话音落时,两道身影从后厅掠出。
是供奉院的两位武宗后期高手,俱是一身玄铁打造的护身甲胄,手按长刀,左右齐发,攻向李为舟。
“擅闯王府,还敢口出狂言,找死!”
李为舟没动,只是指尖泛起点点金光,屈指一弹,飞向二人。
两位供奉还在半空,尚未靠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喉咙已被划破,鲜血如泉水般喷洒在半空,又落在白玉地砖上,像朵朵骤然绽放的血花。
两位武宗级强者啊,活生生的死在眼前。
满厅宾客吓得脸色惨白,再联想之前的话,一个个瑟瑟发抖。
后族王家子弟王仁强撑着赔笑道:“李……国公爷,小的是太后的娘家亲侄儿,自己人,自己人。太后她老人家跟我们提过好多回,全靠国公爷出手,太后和皇上才能有今天……”
“然后,派你来夺我李家基业?”
李为舟抬眼,目光落在王仁那张惨白的脸上,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温度,冷笑道:“那你们王家还真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辈。”
王仁浑身发抖,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国公爷饶命!是小的糊涂!是蜀王逼我的!我只是个传话的,什么都没做啊!”
李为舟呵了声,却懒得再说什么,指尖灵光一闪,一道灵光直穿王仁眉心。
王仁的惨叫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滚圆,最后重重倒在地上,鲜血从眉心汩汩流出,染红了胸前的锦袍。
满厅人都疯了,这可是太后亲侄,连蜀王都给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