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得通红,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放屁!放屁!林砚之,你懂什么?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寂静的山道上炸响,惊得路旁的野兔噌地窜进草丛:“人心怎么会擦不掉?他们现在是不懂,是蒙昧!可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光,一点点希望,他们自然会看到!自然会感激!”

    他指着远处黑漆漆的村庄,仿佛那里已经挂满了欢迎他的旗帜:“你看看他们!像牲口一样活着!生了病就等死,收成不好就饿肚子,被那些贪官污吏、地痞流氓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这难道就是他们想要的‘安稳’?”

    “我这是在给他们指一条活路!一条真正能抬起头、挺直腰杆活着的路!我费尽心思去找医书,去想更好的种地方法,去琢磨怎么教他们认字、懂道理,我图什么?我图那些虚名吗?我图那些酒肉穿肠过的快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