痦子男低声道:“鬼啊。”

    “这世间真有此等人?”

    痦子男啧了一声,“我是真真切切见过她的本事。”

    “说来听听。”

    这时几个吃早食的又凑到一桌,你一句我一句。

    痦子男清了清嗓子,“大概半年前,我家孩子总是发高烧不退,看了大夫吃了药半个月也不见好转,后来有人说鬼市有个开医馆的沈婳,有些本事,当时我也顾不得鬼市那种地方,便连夜去寻她。”

    “兄弟,喝口茶。”

    痦子男头顾着说话也没抬头,只对给茶的人道了声谢,然后继续说道:“那日我大概是近二更到的鬼市,好不容易找到医馆,她那个地方实在难找,进去之后她就坐在椅子上喝茶,像是在等人。”

    “她那医馆不大,一进去全是草药味,奇怪的是大晚上也不点盏灯,幸好我当时提了灯笼,透过灯光我才看清她的模样,原以为是个老婆子,不曾想却是个年轻女子。当我踏进门里时,她歪头盯着我,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食客们问道:“跟方才一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痦子男点了点头,续道,:“她开口第一句就是问我银钱带了没有,我将三两银子掏出来给她看。”

    这时有人疑惑,“不是说她晚上看病是五两吗?”

    痦子男解释道:“男人五两,妇孺孩童和花甲以上者三两。”

    “后来呢?”

    有人催促痦子男继续后面的事情。

    “她收下三两银子之后起身在我身旁转了几圈,然后一把将我推开,盯着我来时站的方向喃喃低语。”

    “她在跟谁说话吧?”

    痦子男点头,“我当时害怕又不敢问,就在旁看着,大约过了一杯茶的功夫,她又回到椅子上继续喝茶。”

    她对我说道:“明日去你父亲坟上烧些纸钱,带些酒食,然后让你家小子在爷爷坟前磕四十九个响头,再将那三字经抄写下来一并烧了。”

    痦子男喝了口茶又道:“我当时不懂就‘啊’一身。”然后她就说,“清明扫墓的时候你家小子趁你们不注意竟敢在老头坟前撒尿,老爷子这是在警告你们。”

    “后来我回去照做,果真好了,但是鬼市我再也不想去了,太可怕,实在可怕。”

    痦子男说完哆嗦了几下。

    听痦子男讲完沈婳,食客们也陆续散去,只有两个人依旧坐在长凳上。其中一个正是陆沉舟,还有一个是锦衣卫百户卫拾柒。

    两人相视一笑,留下铜钱奔向方才沈婳走的方向。

    沈婳见江家大门紧闭,没有多想扣了几下门,这时门开了,开门的正是那日在缥缈楼的驼背。

    “沈姑娘,你终于来了。”

    驼背将门打开半扇,从门里迈出,他看上去很紧张,沈婳看出端倪,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于是走到一旁便问:“你叫什么?”

    驼背回道:“您叫我阿四就行。”

    “好,阿四,你家主人的事情我弄的差不多了,东西我也带来了。”

    说着她便从布袋子拿出一个用油纸包裹住的东西递给阿四。

    阿四不明白,打开后见如桑葚状东西连忙问道:“这是什么?”

    “你家主人的心。”

    沈婳的话没落下,阿四手中的东西先着了地。沈婳见怪不怪,将地上的有些发黑的黏糊糊的东西捡了起来,又放在了油纸上,提醒道:“有什么好怕的,你家主人昨天夜里在坟地陪了我一个晚上。”

    阿四屏住呼吸,问沈婳去坟地做了什么事情。

    沈婳指着油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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