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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季六活了四十年,足矣,足矣。”

    待沈婳反应过来,手中的刀已经插在了季六的致命处,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她迅速将刀拔了出来。

    季六双膝砸地,跪在沈婳跟前。

    “在下解脱了,望沈大夫早日从泥泞中走出来,毕竟白天的太阳更暖和些。”

    这是季六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沈婳眸中划过一丝恍然,继而对着季六冷声道:“既然如此,便留你个全尸。”

    夜已深,缥缈楼的酒桌上坐满了酒客,时不时还有些喝多的酒客拿酒柜里的老板娘开玩笑,但却都无功而返,而陆沉舟和卫拾柒几杯酒下肚依旧稳稳地坐在长凳上。

    “两位兄弟面生啊?”

    这时一个喝得腿脚打晃的人拎着酒壶一屁股坐到陆沉舟的对面。

    陆沉舟看向对方,回道:“兄台,吃酒的过客而已。”

    “你俩是官差?”

    醉酒男冲卫拾柒打了个酒嗝。

    “我俩要是官差......”

    酒客摆手打断陆沉舟要说出口的话,然后指了指桌下。

    陆沉舟和卫拾柒朝下方看了看,不明所以。

    酒客一副看透人心的姿态,带着醉意指着酒桌笑道:“你们看看这里的人哪个身上没点儿气味,鞋子有你们这么干净的?江湖中人走南闯北,眼睛跟你们不一样。”

    眼看两人被酒客识破,卫拾柒不慌不忙地凑近他,说道:“怎么称呼?”

    酒客眯着眼睛回道:“江湖人称史太白。”

    史太白不客气地拿起卫拾柒的筷子,吃了一口盘中的肉,缓缓说道:“你们什么身份根本没人在乎,在你们进来时那老板娘就已经将你俩看穿。”

    陆沉舟试探道:“合着我俩今天白来了。”

    “你俩想打听什么,或许老朽可以帮忙,只不过......”

    史太白手指尖摩擦着,暗示拿钱交换。

    陆沉舟半信半疑,但还是掏出几两银子放在史太白面前。史太白也毫不客气,将银子塞到兜里。

    “老头,你装醉?”

    卫拾柒指着史太白说道。

    史太白眯着的眼睛终于睁开,笑道:“老朽看到银子醉意就散了,但是你们放心,我的消息比很多人都要灵通。”

    “跟您打听一下,近日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在南京城出没?”

    陆沉舟直接开口道。

    史太白皱眉:“这南京城每日来来往往那么人,奇怪的人多了去了。”

    陆沉舟见他卖关子,于是又拿出一枚银锭放到史太白的手上,“这些人不在白天出没。”

    史太白抚着他那花白的山羊胡须思考着,眼睛在陆沉舟和卫拾柒身上待了片刻,继而回道:“你们在查皇陵无头尸的案子?”

    话毕,陆沉舟立即给史太多倒了杯酒,心中暗想是问对了人,眼前这个小老头看似疯疯癫癫,能一眼识破自己身份的绝不简单。

    “看来我们今日来着缥缈楼是来对了。”

    陆沉舟和卫拾柒相视一笑。

    史太白道:“大概半月前缥缈楼半夜来了十几个人,个个都是练家子,在这住了些时日,奇怪的是他们白天从不出门,只每天日落后下楼出门,然后在鸡鸣左右回来。”

    陆沉舟突然想到沈婳验尸时说的话,然后又问:“这些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致是五日前,对,就是五日前。”

    史太白非常肯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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